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攥住,隨著每一次跳動,都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仿佛那顆心正在被一點點揉碎。這種疼痛不僅僅局限於胸口,還如洶湧的潮水般向全身蔓延。她的腹部也開始痙攣起來,一陣一陣的抽痛讓她忍不住蜷縮起身體,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抱住腹部,試圖緩解那難以忍受的疼痛。
她的雙腿也因痛苦而微微顫抖,仿佛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隨時都可能癱倒在地。每一次顫抖都伴隨著一陣酸痛,從腳底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如同有無數條蟲子在肌肉裡肆意鑽爬。她的背部也像是被重錘猛擊,脊椎骨傳來的劇痛讓她幾乎無法挺直脊梁,隻能弓著身子,仿佛這樣能減輕一些痛苦。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那些美好的回憶與殘酷的現實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把把利刃在她的靈魂深處肆意切割。她想起自己曾經對著鏡子,精心描繪著妝容,期待著能與他相遇的那一天。她會花費大量的時間挑選最適合自己的口紅,輕輕塗抹在嘴唇上,讓嘴唇變得嬌豔欲滴,如同盛開的玫瑰。她會仔細梳理自己的頭發,將每一根發絲都整理得柔順光滑,希望能給他留下完美的印象。
而現在,這一切都變得如此遙遠,如此可笑。她痛苦地閉上雙眼,淚水卻依然不停地流淌,打濕了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無儘的黑暗深淵,無法自拔,周圍隻有絕望和痛苦緊緊纏繞著她,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的媽媽看到她這副模樣趕忙起身,跑到她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穆雪卻像觸電般猛地甩開媽媽的手,“彆碰我!你們都不懂我的感受!”她的眼神中帶著瘋狂的憤怒,她大叫道“我恨你們,我恨穆婉兒,恨李友那個小雜種,他就是民賊餘孽,他該死!”
她勸過李友的勸過他不要娶自己,可那個少年天才居然在給畫夢,給她畫餅,那孩子怎麼說的?那孩子告訴她,"自己不是小屁孩,而是更年輕的武廿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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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她信了嗎?不信,一點也不信。不是不相信李友那孩子的能力,畢竟"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現在的李友才三歲,十五年後先不說李友會不會悔婚,就算是真的願意娶她,那還是她想要的婚姻嗎?她不想當一個管家婆一樣的正妻,她想當一個童話裡的公主。
而她又願意相信表弟的話,因為她內心深處也知道自己彆無選擇。所以她隻能用折騰李友搖床她還半夜等李友睡著後裝著做噩夢,突然大聲尖叫,搞得李友沒辦法睡覺她還總是想方設法給李友講鬼故事,雖然那些鬼故事總是被李友識破,甚至還會安慰她鬼故事都是騙人的
抽泣聲漸漸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穆雪的身體也逐漸平靜下來,但那空洞的眼神卻依然讓人揪心。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可心中的那份情感卻難以割舍。她望著窗外那黑暗的夜空,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無光的未來,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穆雪的抽泣聲終於停止,她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般呆呆地坐在那裡,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陌生而遙遠。她的內心充滿了疲憊,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殘酷的戰爭,而她,是這場戰爭中唯一的失敗者。
就在穆雪沉浸在絕望的深淵無法自拔時,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李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房間,眼神中透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決斷。
穆雪緩緩抬起頭,紅腫的眼睛看向李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隨後又被冷漠所取代。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李友,仿佛在等待著他開口。
李友走到穆雪麵前,停住腳步,微微仰起頭看著她。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給自己鼓足勇氣,然後用清脆卻又堅定的聲音說道“表姐,我知道你一直想離開這裡,去廬州。我知道古代領兵大將都要往朝廷放一個人質,現在我在廬州朝廷那邊還缺個人質,我就送你去廬州吧,成全你。”
說完這些話,李友就再也不看穆雪,轉身就走,李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院的回廊轉角處,隻留下穆雪呆呆地坐在原地,望著那扇被輕輕合上的門,心中五味雜陳。她怎麼也沒想到,李友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個年僅三歲的孩子,總是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應對各種事情。
此時,在穆家為妙覺和尚臨時安排的小院裡,妙覺和尚正在屋內閉目打坐。他身姿挺拔,如蒼鬆翠柏般屹立不倒,一襲樸素的僧袍穿在他身上,卻難掩那與生俱來的超凡氣質。他的皮膚白皙如玉,泛著柔和的光澤,仿佛能反射出周圍的光芒。一對劍眉斜飛入鬢,眉梢微微上揚,透著一股英氣,仿佛能斬斷世間一切煩惱。濃密而整齊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深邃而神秘,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智慧和對世事的洞察。當他的目光流轉時,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最深處,讓人不敢直視。挺直的鼻梁,線條剛硬而優美,如山峰般聳立在麵部中央,使他的麵容更顯立體感。嘴唇顏色淺淡,仿若蒙著一層薄紗,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世間的一切紛擾都無法動搖他內心的平靜與淡然,這笑意中又似乎藏著無儘的禪意,讓人捉摸不透。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猶如雕刻大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光潔的額頭寬闊而飽滿,象征著他的聰慧與豁達。雙耳耳垂厚實,微微泛紅,仿佛蘊含著福澤之氣,更增添了他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他刮得乾乾淨淨的頭頂像是一輪明月般的光亮。
李友輕輕推開小院的門,緩緩走向妙覺和尚所在的房間。他的腳步雖輕,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運的琴弦上,彈奏出屬於他自己的樂章。當他走到房門前,停住了腳步,抬起小手,輕輕敲了敲門。
屋內,妙覺和尚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門板,看到門外的李友。他輕聲說道“進來吧。”聲音低沉而溫和,宛如山間清泉流淌,在寂靜的小院裡回蕩,讓人聽了心生寧靜。
李友推開門,走了進去。他恭敬地向妙覺和尚行了一禮,說道“大師,穆雪果然如大師所料,在我這幾天的言聽計從後,更加生氣了,以至於今天我讓她去廬州做人質還對我感恩戴德。”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對妙覺和尚讚許的期待和對使用陰謀後的忐忑不安,小臉上的表情滿是糾結。
李友的話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原來這幾天殺伐果斷的李友之所以像是個受氣包一樣忍受表姐穆雪的折騰也都是妙覺和尚的算計。妙覺和尚聽出了李友的不解,於是微微頷首,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李友,眼神中透著一種洞悉世事的深邃。
“小友,你且坐下。”妙覺和尚指了指身旁的蒲團,示意李友坐下。李友乖巧地走過去,坐下身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妙覺和尚,等待著他的解答。
妙覺和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小友,你可知這世間諸事,皆如棋局。每個人都在命運的棋盤上扮演著各自的角色,而你與穆雪姑娘的糾葛,亦是這棋局中的一部分。”
李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年紀雖小,但聰明過人的他,自然是知道妙覺和尚必有深意。
“穆雪姑娘心高氣傲,她本對自己的命運有著美好的憧憬,卻因家族的安排而陷入困境。她對你的憤怒,實則是對命運不公的抗爭。”妙覺和尚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她折騰你,是想在這無奈的命運中尋找一絲掌控感。若你反抗,隻會加劇她的憤怒,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無力。”
李友皺著眉頭,認真地聽著,小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而你這幾日的言聽計從,看似是在受氣,實則是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妙覺和尚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的順從,讓她失去了抗爭的對象,使她的憤怒如同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她內心的不甘和委屈便會愈發強烈,從而更加渴望改變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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