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感慨之際，茅堅幾人從地洞中爬了出來。
“沈道友，你找到人魔的死穴了嗎？”
“趁人魔還沒有回來，我們趕快將其破壞掉。”
沈默的目光再次掃過陰陽壽轉大陣，望氣術的星芒在雙眸中流轉不息，繼而落在亥字位上，那裡的戾氣最濃最重，想來人魔的死穴就在亥字石柱之內。
哪怕不借助折壽錐的力量，沈默隻需一指，便能破了人魔的死穴。
但他卻是沒有那麼做，而是飛身躍起，落在了域外邪魔壽魔的雕像之下。
“茅道友，你說這邪魔雕像雕刻的如何？”
眾人紛紛看向那似猴非猴，似虎非虎的四臂邪魔雕像。
茅堅緘默不語。
阿麥：“看著挺眼熟的。”
惡爺：“這東西長得真醜。”
豹妹：“喂，那些人魔屍仆好像動了一下。”
人魔的陰陽壽轉大陣中除了壽魔雕像外，還有用作苦力的屍仆，他們就是那些被人魔奪取壽元的亥命之人，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八人。
沈默在其中看到了三隻手。
他們的魂魄被人魔吞噬，軀體被煉製成屍仆，淪為不知疲倦的打工屍。
如此看來，投胎果真是個技術活。
投到亥時亥月亥年的人真是倒了血黴。
因為魂魄、壽元被人魔吞噬，這些屍仆的戰力低下，行動遲緩，連喪屍都不如。
茅堅四人都能輕鬆解決掉這些屍仆。
但是動手的動靜太大，沈默嫌他們吵鬨，隻是給了地煞屍一個眼神。
吼！
屍吼震天，屍焰如火。
一眾屍仆仿佛觸電般顫栗起來，驚恐無比地匍匐在地，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這是上位屍王對下位屍仆來自血脈上的壓製。
這些連白僵都算不上的屍仆在地煞屍麵前，如同螻蟻般弱小。
而沈默依舊在等茅堅的答案，灼灼目光如烈日般刺地茅堅不敢與之直視。
茅堅隻好搪塞起來。
“哈，雕像啊，雕的挺不錯的。沈道友，我們不必在意這些旁枝末節，先想辦法除了人魔再說。”
沈默轉過頭玩味地盯著茅堅。
“你是不是以為除掉人魔之後，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沈默的話音剛落。
茅堅的臉色驟變，身上那股子老人味兒越發濃鬱，雙眸中的瞳孔劇烈震動，瞳仁竟然生生變成了野獸特有的那種獸瞳，其背後更是浮現一道詭異虛影。
望氣術！
沈默沒有在茅堅身上看到人魔那般的戾氣，卻是看到了另外一種不屬於僵屍世界的氣息。
這股氣息呈紫黑色，如烈焰般燃燒搖曳，卻給人一種極為陰寒的感覺，仿佛觸碰一下就會被凍成冰雕。
沈默原本以為這股氣息是修習長生術的修士特有的氣息。
可在他見到壽魔的雕像後，在雕像上同樣看到了這股紫黑之氣。
這是壽魔的氣息。
修習長生術的人魔一旦功成，會成為域外邪魔壽魔的最佳載體。
沈默早該想到活了二百八十歲的茅堅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茅堅，他早已經被域外邪魔壽魔取而代之。
那懸浮在他身後的虛影，似猴非猴，似虎非虎，四臂如魔，不正是雕像上的壽魔嗎。
“被你發現了啊！”
“這就一點兒也不好玩了。”
“不過，已經走到了這裡，也算是功德圓滿。”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我的身份。”
“畢竟，就連這個世界的天道也無法識破我的偽裝，喔！活得久了，差點兒忘了，這個世界的天道有缺，要不然，我們域外天魔也不會那麼容易降臨此界。”
······
茅堅似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自言自語起來。
他身上的氣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很快便到了連沈默都感到忌憚的程度。
先天巔峰！
隻差一步點天燈。
這頭域外壽魔隱藏的真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