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兄，昔日你我還能並肩作戰，如今你已是我等仰望的存在，當真令我等汗顏啊。”
酒過三巡，幾人都沒有用靈氣壓製酒氣，因此略帶些醉意，唐元英苦笑道。
“唐兄此言差矣，你我依舊如初。如果人人以修為來論高低，那豈不是凡人都無存活之路了。”沐風雲道。
“況且，我觀唐兄修為，已是大乘，如此修煉速度放眼整個界域也是天資英才，若非仙路阻斷，假以時日，必將突破瓶頸，踏入仙道。”
“哈哈哈，借沐兄吉言，若能成仙人之道，我當請沐兄喝那天上的瑤池瓊漿。”
唐元英大笑道，對於沐風雲的話他隻當是對方隨意的安慰，因此他也隨話輕言，並未當真。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彆反悔啊。”沐風雲聞言一拍桌子，興奮道。
他的舉動將幾人嚇了一跳，不過反應過來後都覺得沐風雲是在搞氣氛，也就沒當回事。
“你們覺得道的儘頭有什麼，或者說那上麵有沒有儘頭？”沐風雲飲了杯酒後忽然說道。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不過隨即便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道的儘頭自然是聖人，不死不滅，永存世間，古籍中都是有記載的。”有人說道。
“對，大道之巔當然是聖人。上古封神之戰不是就有記載嗎，那些仙修動不動就被斬殺，可沒聽說哪位聖人被殺的。”
眾人基本都對這個問題持相同意見，不光是他們，在所有的修士心中，大道儘頭都是聖人。
隻不過據古籍記載，鴻鈞老祖的鴻蒙紫氣已經被幾大聖人分割完，自此以後再無成聖之人。
“唉，隻不過聖人已經不會再有了，對於我們而言，能成就大羅金仙，跨入準聖之階當屬大道儘頭。”高強歎道。
“對，金仙之體，壽命可延續百萬年，若再尋得天地造化之靈草仙果，可無憂矣。”唐元英道。
眾人聊得火熱，卻發現提出這個問題的沐風雲一聲未吭，靜靜地聽著。
“沐兄，你認為道的儘頭是什麼？”唐元英問道。
“不知道。”沐風雲答道。
“不知道？”
眾人有些不解，沐風雲這個答案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可以說是聖人，也可以說是人皇，更或者如傳說中的盤古什麼的都算。
可他卻說不知道，這個問題的提出者不知道答案，這是何解？
“我確實不知，或許你說對，道的儘頭該是聖人。但聖人之上是否還有另一番天地，你我皆不知。”
沐風雲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他說出心中所想。
“聖人之上”唐元英等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是的，如果說聖人便是最終，那同為聖人的鴻鈞為何又能成為他們的老師，而且讓他們屈服呢？”
“還有，盤古開天辟地，一起化三清，按理說三清當為世間主宰，卻又為何需要鴻鈞的幫助呢？”
“如果盤古在世，與鴻鈞一戰，二者誰又可勝？”
沐風雲連續的問題令幾人驚訝不已，他們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可以說壓根就想不起來這些東西。
“所以，在我看來，道的儘頭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認為，聖人之上必然還有一方天地，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竭儘所能，去看看聖人之上的天地。”
“你們或許覺得我在說胡話，但若是連探索的勇氣和想法都沒有，那豈不是此生連觸摸的機會都不可能出現。”
“你們都是天驕，這並不是說你們天生就是修煉的料，而是後天的努力。”
“天賦根骨固然有所不同，可我認為這並不是主要因素。如果讓一位天資勝過所有人的嬰兒，什麼也彆做，什麼也彆想。”
“每日坐等身體成長，靈氣滋潤，他會不會成仙成聖呢？”沐風雲問道。
“自然不會！”這時候，燕飛不假思索插話道，他已經猜到沐風雲的意思了。
“是的，當然不會。就拿你我等人來說，如果不是一次次曆練，不是多年的揮灑血汗，哪怕將靈丹妙藥放在麵前，恐怕也無福消受。”沐風雲道。
沐風雲此話不假，眾人陷入沉思。
如果此時有仙丹，讓他們食用，他們也不敢吞下。修為不足，隻會爆體而亡。
可若是他們跨入仙門，哪怕是最低的地仙，也可吞仙丹，入上仙。
“所以，你我皆是一樣，所謂人皇不過是大道之途的一隅而已。”
“人皇之上有什麼，你我不得而知，因為我們還未曾到達那個高度。唯有不斷拚搏，提升自己。當我們現在一定高度後，答案自然會浮現眼前。”
“天道也是一樣，世間大道皆是如此，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儘頭，隻不過是我們所能觸及到的而已。”
“觸及不到之地，比之現在要更廣、更大。”
沐風雲的一番話，在眾人心中掀起波瀾，他們從未想過在沐風雲心中，他們認為的頂端隻是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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