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打死都想不到,他恃強淩弱這麼多年,最後卻被一個看起來弱柳扶風的女子一掌打到躺在地上吐血。
季清鳶迎著他震驚的眼神上前一步。
刀疤臉恐懼地看著她,忍著疼努力往後爬。
直到後背抵到冰冷濕滑的牆壁上。
“彆……彆殺我……”刀疤臉嚇得瑟瑟發抖。
季清鳶隻是看著他:“若再讓我看到你作惡,欺辱他人……”
她右手一掌揮了出去。
原本堆放在巷子角落的幾根木材頃刻之間化為了齏粉。
“有如此木。”
最後幾個字落下。
刀疤臉心中再無邪念,如同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
季清鳶轉身,朝著仍然背靠牆壁坐在地上的江岫白走去。
江岫白愣愣地看著她。
白衣少女朝他走來,小巷裡木材已經被震碎,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映在她濃密烏黑的發絲和白皙的臉上。
她在發光。
江岫白愣愣想著。
直到季清鳶停在她身前,朝著他伸出一隻手:“起來吧。”
江岫白看著對方纖塵不染的白袍和素淨白皙的手。
他偷偷將手在腰側還算乾淨的布料上擦了又擦。
卻還是放下來了。
他的手不乾淨。
手乾淨了又如何。
他身體裡的流著的血液是臟的。
季清鳶看著江岫白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怎麼了?
季清鳶有些疑惑。
下一瞬,她就看見江岫白好似下定決心一般,自己扶著牆站了起來。
“謝謝。”
少年暗啞的聲音響起。
季清鳶也不在意,收回了手。
他站起來,季清鳶才發現他右腿好像有些不正常。
整個人的重心好像都主要支撐在左腿上。
身上衣服不算臟亂,卻有多處破破爛爛。
像是在爭鬥中被人扯碎的。
季清鳶又細細地將他全身都看了一遍。
發現他右頸也有一大塊血斑。
那他衣服下的傷,還有多少啊。
季清鳶忽然想起來了原著中江岫白的身世。
他的身世可謂是四個男主中最慘的一個。
他的母親被魔族強迫生下了他,母親難產而死。
他被拋棄,被一個樵夫撿到,將他養到六七歲,他的半魔血統暴露,再次被拋棄趕出了村子。
於是江岫白自己流浪撿彆人不要的食物充饑。
後來,十歲的他在一個死人身旁撿到一柄軟劍和一部修煉秘籍。
天賦異稟的他很快學會了修煉。
靠著修為,他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直到他的半魔血統再次被發現。
這次他直接被追殺圍獵,儘管逃了出來,留了一條命,卻被拔除了靈根,修為全無,成了廢人。
後來的一路艱辛不必多言。
就如季清鳶剛剛看到的一樣。
流落陋巷,一身都是傷,瘦得脫相衣不蔽體,連幾個乞丐都能將他圍起來欺負,搶他的東西。
後來的他加入天機門,是幾位男主中實力成長最快的,成了驚豔九洲的天才傀儡師。
精通傀儡術,機甲之術以及醫術毒術。
直接buff疊滿。
隻可惜那時的他,早已成為一個陰鬱孤僻、任何人都難以靠近的人。
“你打算去哪兒呢?”季清鳶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聲音。
江岫白抬眼看她。
少年眼尾微微上挑,一雙眼漂亮得像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