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也不傻,看懂了這方韻是在故意挑唆。
可是她和方韻沒有什麼仇怨。
季清鳶看著站在她對麵不遠處的方韻。
方韻對她勾出隱秘而挑釁的一個笑,目光卻總是不經意地在季清鳶頭上停留幾秒,然後眼裡滿是怨毒。
季清鳶下意識伸手摸去,摸到一隻冰涼的簪子。
宋聽瀾贈她的冰玉簪。
難怪方韻要來針對她。
季清鳶看著方韻:“師姐確實應該汗顏。比我年長四歲,竟然還隻是築基初期,當勤勉於修煉,而非嚼人舌根才是。”
她不想跟方韻繞來繞去。
方韻敢來找她不痛快,她就直接簡單粗暴的懟回去。
“你……你!”方韻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
看到周圍還有人在,季清鳶懟完後也明白不能過於簡單粗暴。
出完氣後,也得再解釋清楚流言。
這方韻是朵典型的白蓮花,又是長老之女,不能解釋流言,恐難服眾。
演戲誰不會。
季清鳶掩在袖下的手悄悄地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原本一身白袍麵無表情地立在那裡的少女臉上表情很快轉化為倔強和滿腹委屈不知何處言的表情。
季清鳶眼角也紅了起來,像是麵對委屈又不知怎麼解釋,隻能忍住眼淚的委屈少女。
她慢慢開口:“師姐說自己一直在山上修煉,可我築基初期就下山除祟,獨身一人麵對豐收村的邪祟,蘭陵城挖心案的樹妖,還獨自與鬼麵蛛纏鬥一天,靈力用儘經脈受損……”
靈力用儘,經脈受損,這些都絕非小傷。
說到這,季清鳶聲音裡也帶了點哽咽:“若非大師兄以靈藥相救,我早已落得個殘廢的下場。”
係統:……宿主你明明隻是骨折!
“師尊亦是檢查過我修為。而師姐一上來就不信任我,認為我走旁門左道……”
方韻聽得無法反駁。
她完完全全不知道季清鳶在山下做了何事,也不知道蓮山真人給季清鳶檢查過靈力。
她隻是過於嫉恨,沒有完完全全了解情況,就想給她個教訓。
而修為上升過快,無疑是最容易遭人揣測、引起公憤的。
聽到季清鳶這一番話,原本竊竊私語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鬼麵蛛?那可是元嬰大妖!季清鳶跟它鬥了一天?”
“真的嗎?她不會在騙人吧?”
“大師兄當時也在啊!她應該不會騙我們。”
“……”
輿論漸漸反了過來,反而成了誇她的和一小部分然後存疑的。
原主本就是宗門內小有名氣的天才。
季清鳶看了一眼方韻難看的臉,心裡愉悅了不少。
麵上卻仍是一副委屈的模樣:“大家可以找師尊和大師兄查證。清鳶不想再多言。”
說完,她踏上月凝劍,隻留下了一個纖細瘦弱的背影。
見她如此委屈的離開,原本議論季清鳶的人愧疚了不少。
“季師妹怎麼會騙人呢?”
“對啊,我真不該懷疑她!”
“剛剛是不是方師姐說那般引人誤會的話?我都誤會季師妹了!”一名女修道。
她原本就看不慣這方韻,處處裝溫柔善良的白蓮花。
人群也對著方韻竊竊私語起來。
“好像剛剛就是方師姐開的頭啊!”
“不要亂說!方師妹如此善良,怎麼會有這種意思!”
“可是她剛剛說話那麼引人誤會!”有女修開始反駁。
“……”
藏書閣前,又多了些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