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看見她就覺得,這方韻估計少不了要整幺蛾子。
沈矍要替閉關的蓮山真人處理些宗門事務,賀懷瑾亦是遊曆練太久,打算在宗門內修整修整。
幾人一路出發去元和。
他們中一個元嬰,兩個金丹,兩個築基。
宋聽瀾禦劍在最前方,於自穀則是在最後方。
一路禦劍,楊漸霜倒是沒有說什麼。
方韻倒是很快受不了了。
大抵過了一個時辰,方韻開始靠近前麵的宋聽瀾哭訴:“大師兄,我好累啊。我們能否停一下休息一會兒?”
季清鳶倒是沒說話。
宋聽瀾聽她這麼一說,往後方看來。
築基後期的楊漸霜倒是沒出現什麼疲色。
方韻依舊可憐巴巴,好像眼淚立刻要掉下來。
都是同一個宗門一起去參加試煉的,自然不可能讓誰掉隊。
無奈,大家都隻好停了下來。
一路上,就這般地走走停停。
天空的霞光漸漸地淡下去了,深紅的顏色變成了緋紅,緋紅又變為淺紅。最後,當這一切紅光都消失了的時候,那突然顯得高而遠了的天空,則呈現出一片肅穆的神色。
夜晚降臨了。
一路休息次數太多,他們並沒有趕上原來的進程,於是他們也沒有趕到有人煙的地方。
最早出現的啟明星,在這深藍色的天幕上閃爍起來了。它是那麼大,那麼亮,整個廣漠的天幕上隻有它在那裡放射著令人注目的光輝,活像一盞懸掛在高空的明燈。
與這美好寧靜的夜景相反的,是此時多少有點緊張的氣氛。
因為明日便要趕到元和,雖然後日試煉才正式開始,但是遲到畢竟不是一個大宗門該做的事情。
方韻不蠢,見氣氛如此,也出來以她一貫的姿態開始道歉:
“宋師兄,於師兄,楊師姐,還有季師妹,實在抱歉。”
“實在是我太弱了,才會拖累了大家。”
季清鳶看著她,想了想,還是選擇不說話。
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方韻又裝委屈裝哭。
於自穀倒是安慰了她幾句:“沒事,不怪方師妹。”
嗯,這是老實人。
楊漸霜卻輕笑一聲:“本來這次試煉便是最低築基後期才能來,你偏要靠著關係趕上來湊熱鬨。”
“如今又拖累路程,堅持一下都堅持不得。”
楊漸霜倒是個直來直往的女子。
季清鳶默默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她倒是非常喜歡這種平常不搞事情,也不耍心機直腸子的女修。
方韻被她這般直白地一說,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眼中又蓄起了眼淚。
季清鳶一看便知道方韻這是又打算裝可憐來對付楊漸霜了。
於是季清鳶也開口:“不論怪不怪罪,師姐到底是拖慢了行程。若是明日趕不到,便缺席了開幕,這是對東道主釋迦殿的不敬,也缺少了我們天極宗的應有的禮儀。”
“方師姐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多堅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