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守在門外,慢慢等著。
門內並沒有什麼聲音傳出。
乾等一個時辰實在無聊,季清鳶乾脆問係統:“係統,他不疼嗎?怎麼都不吱聲的?”
係統道:“重塑靈根的過程確實疼痛,後麵服丹後就不怎麼痛了。”
“那他怎麼不吱聲?”
“江岫白自小受儘無數磋磨,還被生生挖了靈根,自然不懼疼痛。”
季清鳶沉默了一會兒。
“係統,水漣漪裡麵的靈泉水能摻進去給他泡藥浴嗎?”
係統道:“可以。作用更好,也會減少疼痛。但不能放太多,以免被發現。”
季清鳶鬆了口氣。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江岫白出來了。
他身上的中衣都濕透了,貼在身上,隱約可以看見少年肌理分明的肌肉。
季清鳶連忙去屋內拿了件自己的長披風給他披上。
他如今沒有修為,萬萬不能著涼。
季清鳶一邊踮起腳給他係披風帶子,一邊問他:“感覺如何?疼不疼?”
江岫白沒什麼反應,隻是低著頭看她。
她眼睫毛很長,像小扇子。
季清鳶快係完時,才聽到他輕聲回了句:
“不疼。”
季清鳶鬆了口氣,催他回屋換衣。
看見江岫白轉身走了,季清鳶才進了屋。
所以她沒看見,另一邊,江岫白沒走幾步就將披風解了下來,細心折好,拿在手上。
他快步走進自己的屋內,也沒有立馬去換掉身上濕透的中衣。
而是捧起那件月白色的女式披風,放在鼻間嗅聞幾下。
江岫白不由得挑眉輕笑。
她身上,向來是這種淡淡的香味。
不濃鬱也不張揚,像綠茵茵的草地上零星綻放的小白花,卻偏偏無比勾人。
江岫白又將披風折的更小,從衣櫃最下層找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箱子。
箱子上了鎖。
他慢慢的打開,裡麵卻隻有一把簪子。
正是蘭陵城初見時,季清鳶給他的那隻鏤空蘭花珠簪。
而今,江岫白又將那件披風放進去,還細細地撫平上麵的褶皺。
好像在完成什麼重要的儀式。
放好後,江岫白又把箱子鎖好,放進了衣櫃最下層。
做好這一切後,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始換掉自己身上的濕衣服。
在季清鳶下山的時候,江岫白就弄清楚了她的過往。
他的師尊,赫赫有名的金丹天才,隨隨便便就打聽到了。
她隻比他大兩歲。
還有點傻。
這件披風,他不還回去,她也絕對不會想起來拿。
……
另一邊,不知道自己老底都掉光了的季清鳶打了個噴嚏。
她又仔細看了看那張神罰之地藏寶圖。
第一個月的藥浴她打算陪著江岫白泡完。
第二個月她就打算讓江岫白自己泡了。
她得快點找到霓裳草和九曲靈參。
第二個月她就去神罰之地找霓裳草。
係統不知道九曲靈參的下落,那便問問北冥離。
她正冥思苦想著,係統突然開口提醒她:“宿主,你彆忘了你答應岑川的事情。”
答應岑川的事?
季清鳶猛地站起來。
忘了今夜酉時要去找岑川了。
如今酉時已經過了一刻鐘了。
季清鳶拍了拍頭,忙不迭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