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照例進了屋子。
季清鳶在外麵守著。
攻略漸有成效,江岫白卻好像還是心裡有所顧忌。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季清鳶守在門外,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季清鳶突然聽到係統叫了一聲:“宿主!宿主!你猜猜北冥離現在在乾嘛?”
季清鳶應了一句:“在乾嘛?”
“他在找醫師,咒術師、蠱師給他輪番檢查!”
北冥離動作倒是快,這麼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也對,北冥離能穩住魔尊之位,就絕對不是什麼酒囊飯袋,反而是有手段有謀略之人。
季清鳶也有些不放心:“他查的到嗎?”
就這十五度的好感度,他在北冥離眼裡,大概就是一個見過麵的路人。
若是查到她身上,北冥離恐怕會直接殺了她。
係統嘿嘿一笑:“當然查不到!係統出品,絕對正品!他查破天都查不到你身上!”
季清鳶鬆了一口氣。
今日是江岫白第三次藥浴,等江岫白第四次藥浴後,第二個月的藥浴就要由七日一次變成三日一次。
但是第二個月她不能再陪著他了。
她得去神罰之地找霓裳草。
藥浴兩個月後,需要服丹。
服丹就得想辦法把北冥離叫出來。
否則她很難安全地從白骨森林裡進出。
季清鳶在心裡暗暗思索,係統饒有趣味地在看魔宮的直播。
一人一統難得和諧相處。
直到江岫白再次出來。
季清鳶照例送問了他幾句,就讓他早點回房間休息。
江岫白也回去了。
他坐在桌前,這一次,他的丹田裡,已經有一些微薄的靈氣了。
雖然不多,但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的。
靈根被廢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再無希望。
他苟延殘喘,就是為了不讓那些恨他的人好過,讓他們也不安生。
他知道那些人都罵他什麼。
怪物、瘋子、魔物……
可他偏偏又遇到了她。
她多次救他,收他為徒,為他學煉丹,給他尋藥材,教他劍術,給他書籍,幫他修靈根,還總是笑眯眯地誇他。
哪怕他隻是做了幾碗菜。
身處冰天雪地之人突然遇到了撲上來的一團火。
溫暖的像是個陷阱,令人著迷。
他幾乎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
他快忍不住陷下去了。
捧在手上的傀儡之術有些看不下去了。
桌上的心法、丹藥、書籍都有她的影子。
江岫白放下書,突然想起今日她來喚他時,突然開門看見她的場景。
眉目如畫,一雙烏黑純淨的眼,就那樣直直地撞了一下他心臟的某處。
江岫白磨了墨,提起毛筆,鋪開宣紙。
蠟燭燃燒著,不時發出點細微的聲音。
滿室寂靜。
許久,江岫白終於放下了筆。
宣紙上,赫然是一個女子。
墨水勾描出她的衣袍,勾勒出她烏黑濃密的發,炯炯勾人的眼和小巧的唇瓣。
她微微仰著頭,似乎是在看他。
江岫白細細看了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乎不太滿意。
未得她三分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