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晟見她不答,便又繼續喚她道:“季姑娘?季姑娘?”
九尾白狐與白頭獅鷲仍在纏鬥,靈力波動越來越大,兩隻妖獸附近,周邊的樹木被強橫的靈力波及,直接被攔腰折斷。
塵灰四濺,零落的雜草和樹枝樹葉也隨著波動的氣流飛了起來,混著空氣裡彌漫的血腥味,一片雜亂。
季清鳶收回目光,道:“我不會走的,你不用勸我。”
玄晟卻繼續道:“季姑娘,這是主上的命令,況且此處危險,您還是……”
季清鳶道:“我留下來,可以幫幫忙。”
她總覺得她應該是有點用的。
玄晟看了她一眼,眼裡全是懷疑。
畢竟這兩個大妖相鬥,以他們的修為,根本插不進去。
季清鳶也明白他在懷疑什麼,乾脆撇撇嘴道:“我愛看熱鬨,不行嗎?”
玄晟猶豫道:“……行。”
他實在是勸不動季姑娘了。
勸又勸不動,動手肯定會挨主上的削。
玄晟沉默了一會兒,乾脆跟著她一起將目光投向九尾白狐和白頭獅鷲的對戰。
如果說這兩人之前是處於膠著的態勢,那麼此時他們已經快分出高下了。
白頭獅鷲脖頸被纏繞出一圈深深的紅痕,身上還多了幾處血窟窿,羽毛掉了不少。
九尾白狐身上全是利爪留下抓痕,冒著鮮血,嚴重處深可見骨。
季清鳶繃直了身子。
岑川受的傷要嚴重得多。
他們再這樣下去,岑川一定會受重傷。
季清鳶眉頭緊蹙,直接叫過玄晟,對著他吩咐道:“小川大抵還能再撐半個時辰,你們看緊一點,一旦小川力竭,便上去護他,與囚酉一戰。”
隻有岑川撐不住時,他們二人這密不透風的對戰圈才能讓旁人進去。
季清鳶聲音小了點,讓玄晟湊過來點,在他耳邊以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想辦法將囚酉往斷崖邊引,引到三丈遠你們便速速撤退,不要靠近斷崖。我會在斷崖邊布陣。”
如今也隻有這樣的辦法了。
岑川再如何天賦異稟,再如何血脈高貴,也終究是個被關了十年、年歲不大的少年郎。
玄晟似乎有些猶豫。
季清鳶皺起了眉:“你不相信我?”
玄晟直接下意識跪下:“屬下並無此意!”
季清鳶:“……起來說話。”
玄晟站了起來:“我隻是擔心季姑娘的安全。”
“你放心,我惜命得很。”季清鳶又指了指岑川,“如今還是先救小川更重要。”
她繼續道:“給我打掩護,擋住囚酉的視線,我去斷崖邊布陣。”
經過一場與八個妖族的對戰,她此刻身體算不上多好,靈力也算不上充足。
她布了一個縛妖陣。
以她如今的實力,滅妖陣傷不了囚酉。
用縛妖陣削去些囚酉的妖力,是最好的選擇,更利於將他一把推下斷崖。
季清鳶差不多將陣布完,還未走回原地,便聽見一聲巨響。
九尾白狐飛了出去,一連撞斷了好幾顆蒼天巨樹才堪堪停了下來。
碩大的九尾白狐再次消失,流光一閃,地上出現了一個麵色慘白的少年。
岑川又變成人形了。
另一邊,囚酉也恢複人形,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血,抬頭看向岑川的眼裡,滿是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