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屋內是難言的寂靜,落針可聞。
懷中柔軟的小獸在她話音落下的一順,身子便僵硬起來。
岑川呆愣著仰頭看她,卻見季清鳶隻盯著浮玉真人,臉色也帶著些緊張,算不上好看。
浮玉真人麵色難得凝滯幾分,隨即臉上顯出幾分好奇來:“封入歸墟塔?你可確定?”
歸墟塔是封印妖邪的地方,鎖在塔內,雖算不上要飽受折磨,但被限於一方小小天地,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浮玉真人一開始見她抱著一隻身受重傷的妖,還以為這姑娘是來求丹藥治她懷中的妖。
不成想她卻提出要封印懷中的妖。
可這一人一妖之間,看起來關係不錯。
為何她要執意封他入塔呢?
季清鳶不敢低頭去看岑川的表情,哪怕懷中小狐狸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她,她也隻是毫不猶豫答道:“我確定。”
能護住他的,隻有歸墟塔了。
囚酉手再長,也伸不進天極宗,打不開歸墟塔。
“確定“二字一落,岑川再也無法沉默。
小狐狸語氣微顫,小心翼翼問她:“阿姐,為什麼……”
“小川,你應該活下來。”季清鳶垂下眼眸,斂去眸中情愫。
浮玉真人聽見二人對話,有些不解。
入歸墟塔,才能活下來?
這妖,到底是什麼身份?
浮玉真人眼帶探究,望向季清鳶懷中的岑川。
封一個妖怪入歸墟塔,倒也算不上是特彆大的事情。
浮玉真人這般想著,問道:“封他入塔也並無不可,但我需知此妖的身份和過錯。”
若妖沒有犯錯,那沒有關入歸墟塔的理由。
季清鳶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與她解釋岑川的事情時,一道柔和的流光直直飛了進來。
是一道傳音符。
浮玉真人抬手接住,眉目間染上幾分驚色。
傳音符不是很長,浮玉真人看罷,看向季清鳶的眼神也古怪幾分,帶著幾分訝異。
她收了傳音符,對著季清鳶道:“姑娘,掌門邀你相見,不知姑娘可願相見?”
掌門,正是牧遠舟。
她那仙風道骨的師尊。
不過這個時間點,牧遠舟還沒有收徒。
見她做什麼?
帷帽之下,季清鳶臉上滿是茫然。
不止她覺得奇怪,浮玉真人也覺得奇怪。
牧遠舟向來淡若浮雲,大多數日子裡都在閉關,一閉關就幾十載上百年起步。
今日不僅出關,還邀一個姑娘相見。
著實奇怪。
浮玉真人看向對麵一言不發的季清鳶,問道:“姑娘可願相見?”
牧遠舟為人自然是信得過的,況且他想見她,必定是有事。
總之也不可能害她。
思及此,季清鳶不再猶豫,道:“自然是願意的。”
浮玉真人微微頷首,率先往外走,領著她道:“姑娘且隨我來。”
煉丹房離牧遠舟的問歸軒是有些距離的。
岑川傷重,偏偏一直不肯睡過去,強睜著眼望著她。
他是不相信阿姐會把他當成壞妖怪封印起來的。
所以他在想,她想做什麼。
到了問歸軒,浮玉真人停在門口,對著季清鳶道:“姑娘,你且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