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瀾麵色一頓,最後還是道:“宗門的修煉資源照常都會給他發,自你離開後,他很快就結了金丹,經常在外曆練。”
旋即,他又補充道:“他很得天機門裴鬱前輩賞識,裴前輩有意收他做弟子。”
季清鳶道:“這個我是知曉的。裴前輩昨日找我,談的就是此事。”
“那阿鳶的想法呢?”宋聽瀾看向她。
他與江岫白的接觸不多,但識人這方麵,他還是能看的很清楚的。
那江岫白表麵生得精致無害,但內裡心機深沉,又身有半魔血脈,極不穩定。
以他的私心來說,他不想讓季清鳶與這種人相處過多,或者用心太多。
但牧遠舟也把過關,季清鳶顯然是知道她那個徒弟的魔族身份的。
所以他也不好說出那些話來。
但如今遇上這種問題,他也想聽聽她是什麼想法。
季清鳶好似沒有多想什麼,沒有思考多久就道:“自然是答應的。”
她道:“他擅傀儡之術,那自然更適合在天機門受裴前輩的教導。”
宋聽瀾眼裡不由得帶上輕微的笑意。
“不過,裴前輩說阿白好像不願意。”季清鳶揉了揉眉心,“我得回去再好生勸勸他。”
宋聽瀾道:“阿鳶不必過於憂心,先安心養傷。”
“過些日子,我們便回扶餘。”
“賀師弟和孟師妹他們都說想你了。”
季清鳶眼裡露出幾分懷念:“我也是。”
宋聽瀾揉了揉她的發頂:“那就好好休息,努力養傷。”
轉眼間,又是兩日過去。
諦閒那極為苦澀的藥極有效果,季清鳶身體好的很快。
她身體好了很多,雖然還沒全好,但已經能禦劍趕路了,便打算回天極宗。
裴鬱與她談過後便早早下了山,聽說是回江陵養花去了。
也不知道他的雪割草養的如何,開了幾朵。
兩人打算走時,都打算給諦閒留些東西作報答,但都被諦閒推拒了。
季清鳶想留些東西做那枚佛珠的補償,諦閒卻搖搖頭,隻對她道:“緣主,日後再會。”
日後再會?
單純客套,還是諦閒篤定他們還會再見麵?
季清鳶有些想不清楚該如何解讀這句話,最後和宋聽瀾一起告彆了諦閒和悟淨小和尚。
二人下了山,離開了釋迦殿。
宋聽瀾看向她:“阿鳶,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租一輛馬車。”
“不必。”季清鳶攔住他,“我可以禦劍。”
宋聽瀾眉頭微蹙:“你身體還沒好全。”
季清鳶心裡惦念著那一百積分,便扯了扯他袖子,軟聲道:“我們早些回去宗門吧,禦劍更快些。實在不行,我就站你的劍上,好不好,師兄?”
宋聽瀾向來抵抗不了她的撒嬌,略略偏頭,有些不自然地道:“好。”
季清鳶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江岫白拜入天機門,最後一個任務完成,就能得到一百積分。
這一百積分,可以購買心心相依咒,或者彆的道具去攻略北冥離。
這四個人中,她最擔心的,就是北冥離。
北冥離的身份便叫她很少有機會能夠靠近,更何況他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魔域之中。
接觸時間太少,加上這人本就是不輕易交心的性子,如今除了心心相依咒,她很難再找出彆的更好的法子。
季清鳶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二人一路禦劍往扶餘趕去。
釋迦殿和天極宗,一個在元和一個在扶餘,趕路要不少時間。
宋聽瀾擔心她的身體,基本上走一段便要停下來問她的身體如何。
到最後,季清鳶直接上了曳影劍,站在他背後。
宋聽瀾站在前麵,身形高大,將風擋了個徹底。
季清鳶站在背後,看他隨風飄揚的袍角和被吹得亂飛的白色發帶,總想伸手去抓他的發帶。
最後她忍了下來,但是站久了,便有些困意。
宋聽瀾在前方專心致誌禦劍,季清鳶忽地輕聲道:“大師兄,我可以抱你嗎?”
宋聽瀾身子一頓,極力控製住劍的穩定,才背對著她道:“怎麼了?”
季清鳶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我有些困,想靠著師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