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細細看了看那壁畫上的三足小鼎:“能容納煞氣,也定不是凡物。”
北冥離道:“人的欲念,被鼎化為煞氣,裹挾著神族之力,和各式各樣的力量,封印與鼎內。”
“如此千年,鼎便有了自己的靈性,化為人形。”
季清鳶心忽地漏了一拍:“化為人形?”
由煞氣所化,被神魔的欲念所堆積出來的東西,當它變成了一個人,又該稱之為什麼?
北冥離深深看了她一眼:“化煞須彌鼎承受神魔之力,由煞氣而生,哪怕被聯手壓製,也化成了人形。”
“它由煞氣所化,煞氣無解,無法根除。”
“所以它不生不死,不老不滅。”
“魔宮古籍有載,它可化欲念為力量,神秘而強大,連天帝也無法將其殺死。”
“千年前,自它化作人形後,便強硬衝破人神兩界的封印,離開神界,落至人族地界,陷入沉睡,不知所蹤。”
“它沒有名字,隻知道化煞須彌鼎上,刻了血色曼陀羅,所以它慣用的印記,是血色曼陀羅。”
季清鳶慢慢聽著,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不生不死,不老不滅。
無人可殺死他。
她再傻,這下也明白了謹弋的來頭。
天帝都殺不死的東西,她居然還招惹上了。
謹弋根本就沒死。
他作為不死之身,頂多就是陷入沉睡。
就如他衝出神界眾神的包圍,強硬突破封印闖至人族地界。
經曆了眾神圍剿,他也隻是落在一處不知名的小村莊,沉睡了千年。
他剛醒沒多久,恰好被她這個又倒黴又老實的壯丁碰見了。
季清鳶慢慢梳理著這些東西,一時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由煞氣所化,那他當初,承受了多少的煞氣、多少醜惡的**。
難怪當初她覺得謹弋這人十足的矛盾。
單純到極致,也殘忍到極致。
難怪他乾淨懵懂得如同一個孩童,什麼也沒做就能影響周圍的東西化為邪祟。
當初謹弋為了求得她的原諒,選擇自己“殺”自己。
但他是不死之身,就算是致命傷,他也隻是再度陷入沉睡。
等他醒來時……
季清鳶心中一緊。
那個偏執的小瘋子,雖然什麼都不懂,但開口就是要砍她的手。
她不覺得自己能招架住這種瘋子。
北冥離見著她陷入沉思,伸出手在她跟前,輕微晃了晃:“小娘子為何走神?”
他唇角含笑,語氣輕鬆,似乎是在開玩笑:“莫非,小娘子認識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