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戈乃是夢中人，而夢中人，實際上都是自己的分身。
合文郡是這麼認為的。
上次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夢裡出現的那個家夥，也說過他就是合文郡自己。
後來，結合從珍珠那裡得到的信息，合文郡仔細分析過，認為夢中的那個家夥，所言極有可能並不虛假。
雖說那顆寶石產自冰宮，而傳言中冰宮又是上一代的冰雪之神的身軀所化，不過以珍珠所說，神死亡之後，意識都是會被星球意識所吞噬的，根本也留不下什麼故事中描述的“神格碎片”、“精神碎片”這些東西。
所以，會出現在合文郡夢裡的，隻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意識形態”而已。
而人類身體的所有器官之中，也就隻有大腦會產生“意識”，那實際上，大腦其實就是人，而人其實就是大腦。
比起以生命個體來定義人，似乎“意識個體”更貼切一些。
當大腦沒有了意識，人也就不再被稱為人了，會被叫做屍體。
所以，人夢中所有的人，都是由自己的大腦虛構出來的，而這些被自己的大腦虛構出來的人，嚴格地說起來，好像都是自己？
因此，張戈的夢想，其實是自己潛意識裡麵的某種向往？
這可把合文郡給惡心壞了，他還特意花了不少時間分析自己在什麼時候可能會產生過這種“找個靠山當條狗”的想法。
小時候好像不太可能吧？
那是在泰坦星醒過來之後？
見到李之前？那時候自己好像覺得隨便賣幾首詩詞歌曲都能活得不錯了。
見李的時候？那次去配對，自己的想法好像是帶著肉去找條狗來著，不對，是找打手，算了，就是去找狗來著。
從來都沒有把李當成靠山，自己給李做狗的想法，嗯，沒錯！
靠山，靠山？
馬修？薩蘭雅？朋？薩蘭雅胖？魔鬼珍珠？德蘭卡？格蘭蒂亞……
合文郡在腦子裡把有可能會被自己想做靠山的對象一個一個都過了一遍，最後發現好像隻有乃乃，勉強可能……？
可是就算有想過把乃乃當做靠山，應該也不會想給乃乃當條狗吧？
按照自己一貫的陰險狡詐，腦子裡想的不應該是怎麼給乃乃的脖子上拴根狗繩才對嗎？
睜著眼睛想到半夜，合文郡也沒想出來自己什麼時候產生過張戈口中的那種想法，反而聯想到了更加嚴重的問題：給有權有勢的人做狗這種事情可不隻是張戈一個人的想法啊，那些加入或者是成立反聯盟組織的武裝分子，一大半都是這麼想的！
這也並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更嚴重的，是那些作為反聯盟組織靠山的大人物們，那些也都算是自己的分身吧？
張戈說什麼了？
有了錢想要權，有了權想要錢，有了錢有了權又想長生不老、立地成神，把世界都攥在自己的手裡邊？
錢、長生不老、立地成神，這些合文郡承認，自己也都想過，不過……
想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