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衛國眼中閃過一絲膽怯,猶豫片刻道:“沒提!”
“哼哼!”
陸峰一陣冷笑:“這不就結了。放心爸,這事我不出頭,咱給董老六個麵子,讓我幾個兄弟出頭,早晚把那四千塊錢弄回來。”
“他陳元生算個蛋,我敢保證,他半年之內都找不上工作。”
“隻要他還在農機廠家屬院住,我玩不死他。”
“不行!”
陸衛國臉上一變,厲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結那麼多仇人乾嘛?以後你不要跟陳元生再有任何交集。還有砸他家這件事,我出錢,把砸的家具都換成新的。”
陸峰梗著脖子搖頭:“爸,你太高看那姓陳的了。就算我給他換新家具,他敢要嗎?”
“閉嘴!”
陸衛國寒著臉嗬斥道:“我讓你做啥就做啥,那麼廢話乾什麼。回頭就去看家具,弄好了花多少錢我給你。”
陸峰撇撇嘴:“行,爸,知道了。”
…………
陳元生今晚還在程剛家裡住。
現在最興奮的是黃毛,這小子還是第一次賺三千多塊錢,按他的意思,今天晚上就得喊一幫兄弟好好慶賀慶賀。
但程剛把他給按住了:財不外露,這種暴富的外財最容易引起彆人眼紅。
【咋地,你要告訴所有人,元生一下午賺了二十萬,這不是找事嗎?】
再說了,虎爺剛剛跟陳元生談了話,有心讓他以後跟南叔混,這是多好的開局,虎爺和南叔也在盯著看陳元生的表現,如果你太浮躁,有倆錢就飄了,人家什麼對你什麼印象。
黃毛也算是受到了教育,誠懇的表示今天晚上他去買菜買酒,咱們在家關起門來好好慶祝。
這一夜過的很平靜。
第二天上午,他們騎著摩托車帶著陳元生一起找了幾家銀行,先把大部分錢存了折子,隻剩下萬把塊錢的現金帶在身上。
存錢之後,陳元生又取回自己的自行車,帶程剛、黃毛回到了家屬院小區。
“我艸!”
剛上樓,他們便看到被踹壞無法關閉的鐵皮門。
三人都愣住了,黃毛更是喊出了聲:“生哥,這……你家被砸了?”
陳元生眉毛輕挑,隨即恢複了平靜:“嗯,進去看看。”
“麻辣隔壁,誰乾的!”
程剛搶先一步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一片狼藉,沙發、茶幾、電視櫃,連副臥裡的縫紉機都被人踹倒在地。
“生哥,知道誰乾的嗎?我現在就喊人,弄死這些逼養的。”
黃毛一甩額頭上那撮五顏六色的頭發,咬牙切齒罵道。
陳元生咬了咬牙,麵無表情的彎腰將沙發扶好:“坐、先坐吧,我知道誰乾的,但南叔已經六叔打過電話了,這事應該算是過去了。”
“啥!南叔知道這事了,咋你沒給我倆說呢?”
程剛將被砸爛的茶幾拽到牆角,皺眉問道。
“對呀生哥,這點事還用讓六叔出麵,我踏馬就給你擺平了。”
黃毛咧嘴道:“生哥,不是我說你,你真是不把咱哥們當兄弟。”
陳元生出了口悶氣,指著沙發道:“坐,咱們坐下說。”
程剛翻了沙發坐下,黃毛從屋角搬來個小椅坐下。
陳元生給他們發了兩支煙,這才從那天晚上請客說起,一直說到南叔打電話。
“程哥,咱們都是蹲過號子的人,我之所以不給你說,也是不想你再趟這個渾水,況且當時我是真不知道陸峰帶人砸我的家。”
程剛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陳元生當時也是覺得彼此交淺,剛出獄就找人平事,麵子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