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都沒注意到茉莉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個……”喬洛克支支吾吾,他想,茉莉這麼善解蟲意,應該,或許,不會在意他的雄蟲保管了一隻雌蟲的東西多年,而那個東西還是發絲這樣親密的東西?
……誰信啊!
“咳咳,”米伽輕咳了兩聲,“我和他先走了。”
聽到這,喬洛克立即忙不迭起身跟上,連話都是邊走邊說:“對,我先走了啊!”
對不起了林恩,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願,茉莉能好哄一些吧。
米伽看到喬洛克這副愧疚的模樣,好意提醒:“你不用這樣擔心,我看林恩剛剛好像並不在意茉莉知道的樣子。”
啊?是嗎?林恩連這都說了?
在喬洛克和米伽走後,林恩也起了身。
今天他們打算在附近走走。
在走到一條河邊時,茉莉像是不經意開口:“喬洛克閣下是在說他扔了什麼嗎?”
林恩瞥向茉莉的臉,收回視線平靜道:“不是他。”
“是嗎……”茉莉正在思考怎樣才能在不讓林恩懷疑的情況下繼續問,可他聽到林恩開口了。
“是我扔的,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林恩略微想了個形容詞。
“……可以知道是什麼嗎?”茉莉還是忍不住了。
“是會讓你不高興的東西,知道並不是一件好事。”林恩停下腳步,與茉莉對視。
“那……茉莉還是不問了。”茉莉垂了垂眼瞼,的確像是不再好奇的樣子。
林恩無聲笑了笑,繼續牽著茉莉的手往前。
自從那天說開之後,林恩和茉莉默契的不再提“心裡有蟲”的事情。
畢竟林恩在和好攤牌之前,跟茉莉說的是他始終對那隻雌蟲戀戀不忘,那隻蟲能輕易得到雌君的位置。
而茉莉,對自己的認知應該是感情還沒來得及變深到足以取代的新歡。
林恩想,茉莉此時的蟲設應該會挺有意思,或許是“為愛甘願退讓隱忍的小可憐”?
晚上,林恩如往常一樣抱著茉莉睡去,而茉莉卻始終睡不著。
到底……扔了什麼?
如果不及時問,會不會再也找不到了?
茉莉忍了忍,原本漆黑的眼眸漸漸變了顏色,紫意浮現。
他看了熟睡的林恩一眼,下定了決心。
林恩起初沒有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幻夢,直到他發現白天跟他一起去散步的茉莉,說出了一句異常的話。
夢境是從早上的談話開始,隻是喬洛克並沒有透露出什麼,夢境隻好繼續蔓延到湖邊。
“林恩,你到底扔了什麼?”蘭因的紫眸凝視著林恩,像是一定要等一個答案。
“為什麼告訴你?”林恩看著眼前由茉莉模樣變幻而成的蘭因。
他發現這幻夢十分真實,如果不是那句話引發了他的敏銳。
他想,或許是幻夢中的自己也不會告訴茉莉,蘭因才不得不出現。
好像是之前的事情嚇到了蘭因,讓他更加不敢出現,現在明明已經想知道的不得了,也隻敢以幻夢的方式出現。
蘭因聽到林恩的反問,神情黯然了一瞬,但轉瞬間就恢複成冷漠的模樣,“我有權利知道,那是我的東西。”
“怎麼,你還能在夢裡拿回去不成?”林恩的話一出,蘭因意識到他已經分辨出了幻夢,心神一下子緊了緊。
林恩說完,目光忽然定定注視著蘭因,開口:“你用了茉莉的樣子?”
蘭因一怔,神情忽然變得愈加冷淡。
明明這就是他的容貌。
在現出真實容貌前,蘭因也有想過要不要繼續和之前一樣隱藏,但……他終究是仗著幻夢藏了私心。
他沒想到林恩會清醒,會真的看到沒有隱藏的他。
可是林恩說出的話,還是讓他的心裡像是被潑了盆冷水。
“……茉莉如果是這個樣子,也很好看。”
蘭因的心忽然變得更冷,明明是誇讚,他卻還是覺得心被刺痛了一下。
“你……”蘭因的聲音冷了又冷,“不要對著我想彆的雌蟲,否則……”
“否則怎麼?不是你擅自用了茉莉的……”林恩的話沒能說完,帶著狠意的吻親了上來。
“等等,”一陣陣刺痛傳來之後,林恩撫摸著銀白的發絲開口,“你不是想知道我扔了什麼?”
或許是剛剛的吻平複了情緒,還有腦後帶著安撫意味的撫摸——這個動作明明是跟茉莉在一起才會有的親密,蘭因剛歇起的怒火又有了升起的苗頭。
“什麼…?”忍住深想的念頭,蘭因冷冷問道。
“頭發。”林恩輕輕開口。
“什麼……?”蘭因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林恩竟然淡淡笑了笑,眼神凝視著蘭因,再次開口:“是頭發。”
蘭因沒有想到林恩會對著他笑,可一想到現在的臉,他的心就涼了大半。
可是這點情緒,在知道林恩的答案後瞬間變得微不足道。
頭發……
是他的嗎?
原來剛剛的撫摸並不是因為茉莉,而是因為林恩在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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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蘭因忍不住確認,直到看到林恩點頭才完全感到心神一鬆。
林恩的手繞上蘭因的銀發,“不是頭發,你難道還有彆的什麼留給過我?”
沒有。
蘭因記得清楚,可他眼裡看著悠然玩弄發絲的林恩,忽然想到了……茉莉的記憶。
的確是好看。
當初沒有做的事情,現在可以做了。
蘭因握住了手,拿起舔上了指尖,眼眸在感到手指的顫動後抬起,看向林恩。
紫眸中的冷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了些,多了幾分引誘。
“你在做什麼……”林恩在明知故問。
“其實我給你留了彆的,”蘭因扣住林恩的手,語氣幽深,“現在,就讓你慢慢想起來……”
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蘭因就湊到了林恩唇邊呢喃,最後吻上了唇。
反正是幻夢,什麼時候結束他說了算。
第二天,林恩睜開眼,幻夢中的一切都十分清晰。
他視線落在懷裡的茉莉上,忍不住低頭咬了口耳垂。
用了些力,很快就留下清晰的齒印。
真是夢裡也不讓他安分。
與林恩同時清醒的茉莉感受著耳垂上的刺痛,一下子想到了夢中同樣被咬的感覺。
縮了縮指尖,茉莉努力克製著呼吸的節奏。
直到林恩進了浴室洗漱,他才緩緩睜開了眼。
以後……要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