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笙先饒有興趣看了兩眼浮遏懷中的幼崽,看得鳥妖微微緊張起來,用寬大的手掌遮住了小鳥的身軀。
見隻是看看他就緊張得如同驚弓之鳥,寧嘉笙移開視線抬眼望著他說道:
“你先說清楚這是個什麼情況。”
浮遏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肌肉稍微鬆了鬆,他言簡意賅道:
“三個多月前,吾兒外出玩耍時被修士擄走,我一路追查進入中州,發現她被輾轉賣入了無邊風月樓......”
說到這,他雙目爆發濃烈地恨意咬牙道:“吾兒被他們灌下強行化形生長的丹藥,關在暗室裡調教。”
“若非要先送吾兒回家,我定要讓這些人元神俱滅。”
許是他身上爆發出的恨意驚動了懷中的幼崽,她翅膀動了動,低低地鳴叫了起來。
翻譯成人族的語言就是在喊“爹爹”的意思。
鳥妖寒星似的黑眸裡流淌出濃烈的喜悅之情,依稀還閃爍著一絲水光。
他把懷中的鳥兒捧起,激動地應道:“爹爹在!爹爹在!”
“啁啁,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爹爹這就帶你回家。”
啁啁用哀鳴回答了他,高大的鳥妖被修士追殺重傷都沒有哼過一聲,卻被這微弱的呼痛聲嚇得手都顫抖起來。
寧嘉笙心裡一動,“補元丹或許能讓她好受一些。”
“她受傷了,又這麼小,恐怕也承受不住其他高級丹藥的藥性。”
她遞過一顆散發著白色光暈的丹藥給浮遏。
鳥妖一僵,但看著手上難受的女兒,還是接過了寧嘉笙手上的丹藥。
啁啁吃下後,立刻陷入了沉睡中,鳥妖終於放下了提著的心。
他深深地看了寧嘉笙一眼,“此恩沒齒難忘。”
對妖族來說,最好的療傷就是進入沉眠,這是身體在極快修複的征兆。
先前啁啁一直是昏迷狀態,對如此年幼的妖族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我隻是難得一見妖族中像你這樣......”寧嘉笙卡了卡,“......慈愛的長輩。”
她接著說道:“據我所知,大多數妖族都不怎麼在意血緣關係。”
浮遏輕輕點頭示意她繼續。
“生下後找個尚且算作安全的地方放下,活不活全看天意。”
“好一些的也至多就養幾個月,或者到破殼就離開了。”
“沒記錯的話,你們鸞鳥一族通常是一夫一妻的伴侶製度,怎麼隻有你一個來救她呢?”
寧嘉笙見此,把剛觸發的這些記憶一股腦地問出來。
浮遏溫柔地看著手中沉睡的女兒,輕輕道:“啁啁的母親逝去多年了,隻有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
寧嘉笙在心底驚歎,雖說是一夫一妻製,但伴侶走了這麼多年都沒找新的還獨自帶著女兒。
這就是在人類中都找不出幾個啊,何況還是天性放縱的妖族。
心魔嗤笑一聲,“優柔寡斷,不堪一擊。崇丘王的子嗣若是都像他這樣,四大妖王早就把他的領地掠奪瓜分了。”
寧嘉笙本想罵回去,被心魔後麵的透露的消息砸得一愣。
她意味深長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心魔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雖然先前知道了浮遏是鸞鳥一族,統領幽州西部的崇丘之主也是一隻五彩鸞鳥。
但她和師兄也根本不會聯想到浮遏會和崇丘王會有什麼血緣關係。
因為鸞鳥也是細分了很多種的,而且崇丘之主的幾個子女她也有所耳聞,並沒有聽說過浮謁的名號。
心魔可是直接用一種陳述的語氣說出來,表明她是真的知道浮遏是崇丘王的後嗣。
雖說幽州的妖王們有的高調有的低調,但作為最強的五大妖王之一,不管崇丘王再怎麼低調,有關他和他的子嗣們的傳說可不會少。
崇丘王和他的幾個子女的名聲,在修真界可是能讓小兒止啼的存在。
主要就是他的領地裡,有好幾種煉製仙級武器需要的稀有礦材和不少珍稀藥材,每年都會有無數修士深入幽州冒死尋找。
沒有哪個妖王會對侵入領地的外來者客氣,更何況還是該死的修士。
還有個原因是因為妖王和大妖他們過分美麗的容顏,讓修士們提起來互相會意一笑
前麵說妖族之間親緣淡薄,但到了妖王領主這種級彆又不一樣。
有血緣關係的妖找上門來投靠沒有領主們會拒絕。
不管是為了守護領土或者是找機會擴張勢力,一個血緣關係的或許還戰力不俗的妖總歸是值得收下的。
隻不過這時他們之間更多的是上下級關係,妖族完全是強者為尊,血脈並不會讓領主手下其他妖高看投靠者一眼。
既然從心魔這知道了這個消息,不搞清楚寧嘉笙她會睡不著覺。
所以她和心魔說話時,麵上也裝作好奇問道:
“我聽說,崇丘之主也是一隻美麗的五彩鸞鳥,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溫行舟不奇怪師妹會問出這種問題,看得出寧嘉笙骨齡的浮遏也把這當做幼崽的好奇心。恩人的問題當然要好好回答,
“我的母親是暗空穀的領主,按照人族的稱呼來算的話,王上是我的外祖父。”
哇哦,所以浮遏是崇丘王長女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