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
在林靈還不知道她是叛徒，在林靈還願意和她說話的這短暫的時間內。
讓她最後在擁有一次溫暖吧。
她不貪心的。
就隻要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就好了...
被林靈擁入懷中的沐雨忍住眼淚和喉嚨間的哽咽，也小心地回抱林靈。
“謝謝你...”
這次，沐雨沒猶豫地轉身離開。
怕自己後悔，怕那些觀眾已經將事情告訴給林靈，怕聽到林靈的質問，沐雨近乎是用狼狽的姿態快速逃離這裡，回到房間後才敢大聲哭出來。
哭聲絕望又悲涼。
要是今晚她小心點，不被餘在清看到...或者更早，餘在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就好了。
因為長時間的霸淩以及營養不良，沐雨比同齡的女生都要瘦小許多的。但或許是早死的父母基因比較好，哪怕是這樣，沐雨的臉也十分清秀。
也是因為這張臉，她被餘在清看上。
要是沒有這張臉，她就不會引起餘在清的注意，就不會背叛林靈...
悲慟欲絕的沐雨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潮水般的自責與絕望驅使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臉。
泛著寒芒的刀尖僅僅是微微觸碰，就能夠在肌膚上留下血痕。
一隻手從黑暗中探出，鉗製住沐雨拿著刀的手腕。
“彆劃傷哎，要是傷到這張臉，我也會跟著變醜的...”
和沐雨一模一樣，但卻嬌嗔如同在撒嬌般的聲音響起。
正對著沐雨的全身鏡內，空無一人，房間內出現兩個長相不分彼此的沐雨。
“唔，為了不讓你傷害我的臉，隻能先委屈你幾天了，等過幾天我徹底取代你，再殺了你好啦~”
在沐雨驚恐以及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笑靨如花的"沐雨"一手刀劈暈沐雨，然後將她綁起來並拖到衣櫃內藏起來。
"沐雨"走到鏡子麵前，曲起手指敲了敲空蕩蕩的鏡麵，嘀咕道。
“也不知道我笑起來好不好看，都怪本體，一天天的怎麼也不笑一下，害得我都不知道笑起來會不會好看，不過沒事，等過幾天就能看到到了...”
〖活該！讓你當叛徒！〗
這個時候還待在沐雨直播間內的觀眾隻有零星幾個，都是因為關注了沐雨沒辦法離開的。
看到沐雨的鏡中人出現，它們拍手叫好。
但等到鏡中人將沐雨鎖進衣櫃裡，直播間的畫麵也一直停在衣櫃內，它們笑不出來了。
除了在沐雨死亡前它們無法再次見到林靈，還有一點就是...在直播間觀眾們想方設法阻止林靈召喚瑪麗時，已經有人完成了召喚儀式。
被召喚的瑪麗可以是一個。
也可以是很多個。
所以哪怕沐雨沒有召喚瑪麗，鏡子中的瑪麗也已經可以以沐雨的模樣離開鏡內。
隻需要一個人完成召喚儀式，所有的瑪麗就都能以本體的樣貌離開鏡內。
林靈那邊...也不例外...
.
沐雨離開後，林靈關上燈，又拿了一個蘋果回到梳妝鏡麵前，似乎還想再繼續召喚儀式。
桌子上卻隻剩下一把水果刀。
之前她削下來的蘋果皮和蘋果都不見蹤影。
“嗯？”
林靈四處看了看，並沒有找到蘋果和皮。
鏡子中的瑪麗有些心虛，在林靈看向它時，下意識的就眼神閃躲起來。
眼神躲開後，瑪麗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連忙又將視線移回來，假裝自己是林靈的影子。
林靈抬手，它就抬手。林靈眨眼，它就眨眼。
就好像剛剛鏡子中的它移開視線是林靈的錯覺。
林靈盯著它看了一會，直到瑪麗覺得林靈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的時候，林靈這才把視線移開。
這次的召喚儀式很順利，在蘋果皮最後一點被削離蘋果落下，林靈說出自己的願望，鏡子麵前的蠟燭儘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