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長老們聽到‘劍丸’二字，神情各異。
在座的長老們雖無一人身具劍丸，卻對此物並不陌生。
利可削鐵如泥，柔可繞指為環。
劍城曾有一位先賢，天賦極高，但運氣極差，因為各種意外，在內息境蹉跎了數十年，散功重修了七次。
數十年間，他從未停止過劍法上的領悟，最後一次他觀摩橫雲劍痕，便將自身玄丹化作劍丸，而後更是觀摩了橫雲劍痕為神意，以極形破觀神，直入內景。
那位先賢名為萬無常，上一任橫雲劍城城主，武帝的劍道啟蒙老師。
“萬前輩那是積薄（厚積薄發），這小子也不像啊。”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當年萬前輩天資驚人，然而四十歲了還是內息，不也是從無先例之事。”
“每個人的天賦皆不一樣，他如此年歲便能凝聚劍丸，必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曾長老感慨道：
“能將如此多的劍法化為己用，我看到了許多汗水和努力。”
幾個長老們紛紛點頭。
驚世駭俗的劍道天才他們見的不少，對小李同學這種反而更感興趣。
“就是這性子嘛，略微有些浮誇。”
“嗬嗬，不知道是誰，一把年紀了隱藏境界，易容去彆的劍宗參加新弟子選拔。”
“劍客的事，能叫裝逼嗎？”
“我倒是好奇，他若是觀了橫雲劍痕，會悟出什麼來。”
橫雲劍城八成的武學，都是出自那道劍痕。
那劍痕無比神異，任何人都能從其上參悟出武學。
每個人參悟出來的，都會是適合自己的，倒不一定是劍法。
天賦越高，參悟出來武學便越好。
長老們也頗感好奇。
“對了，還有一事。”
曾長老輕咳一聲，將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來：
“那李姓小子，托驚鴻給我送了封信。”
“事關細雨樓的山雨欲來令。”
其餘長老，執事，麵色頓時肅然了起來。
山雨欲來令，代表著命令直接從總樓發出。
細雨樓內部管理鬆散，這是為數不多調集人手的方式。
“那幫老鼠唯利是圖，但行事頗為隱秘，消息靠譜麼？”有長老問道。
李墨怎麼會對細雨樓如此了解？
曾長老頓了頓，點頭：
“其中甚至標注了細雨樓的兩處據點，還包括細雨樓聖女的行蹤。”
長老們臉色沉重。
這幾乎就可以確定了。
連聖女都來了，圖謀必定不小，總不會是組團出來團建的吧？開玩笑，細雨樓最大的特點便是唯利是圖，不見兔子不撒鷹。
然而目前掌握的消息，仍然有些太少了。
眾人隻得將目光看向一旁。
女子眼眸是淡淡的金色，麵容恬靜，舉手投足，有股融入自然之感覺。
若是一不注意，甚至會讓人忘卻掉其存在。
“衍天宗欠橫雲劍城一樁人情。”
女子終於收回了放在李墨身上的注意力，一麵無瑕玉盤靜靜在她身前懸浮：
“小女子下山第一卦，便了卻這段因果。”
嘩啦啦——
玉盤上的玉塊，迅速滑動了起來。
看著玉盤上的卦象，她先是皺眉，而後眉頭又舒展。
曾長老頗有種看老中醫麵露難色的心情，忍不住問道：
“行走，如何？”
半晌，方才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