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鎮南王家小侯爺的包間,卻並算不得奢華,桌上連個茶點都沒有,就擺著兩碗熱騰騰的寬麵。
他一碗,對坐的方臉中年漢子一碗。
“不錯不錯,看來我這段時間的曆練,頗有成效。”
鐘鎮嶽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食欲大增,大喊著讓店家再來兩碗。
“王爺應當也會看到了,心裡也會很高興的。”方臉中年笑容扯動了臉上的傷疤,卻並不顯得猙獰,反而儘顯老辣。
“父王從來都不曾誇過我。”
鐘鎮嶽回想起他爹鎮南王嚴肅的神情,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
父王隻誇過三個潛龍榜上的少年英傑。
一個是天山劍首謝玄,另外兩個自然是才上潛龍榜,就排名前列的那對少男少女。
鐘鎮嶽心中不由自主將兩人當成了追趕的目標。
“不知嬴冰和李墨,最近有什麼戰績。”
鐘鎮嶽直接將潛龍榜翻到了第二頁。
沒有?
他嗦了口麵條,又往後翻了翻,還是沒有。
“不會吧”
鐘鎮嶽喃喃自語,將冊子翻到了第一頁。
“小侯爺?!”
方臉中年將領看見自己小侯爺,一口熱辣的寬麵嗆在喉嚨裡,連忙給他遞上水。
“第十第十一?”
鐘鎮嶽呆呆的看著排名,目光呆滯。
“觀神境斬殺六品災獸,還是以少敵多?這二人怎麼做到的?”
方臉中年眼神驚歎。
久在行伍,他如何不知道災獸的恐怖,便是以他外景境界,也不能保證能將兩個六品災獸同時擊殺。
災獸都狡猾,見勢不妙是會逃的。
但這還不是令他陷入沉思的理由。
“深入南疆?還去了懸空寺?”
“難怪難怪”
“瞿叔,難怪什麼?”
鐘鎮嶽深深的吸了口氣,收拾心情問道。
“小侯爺,你還記得最近的軍報麼?”瞿升有意引導著鐘鎮嶽思考。
“記得”
鐘鎮嶽沉吟起來,思索道
“近來南疆西邊的災獸,越發猖獗,連帶著許多南疆人族部族,都有遷徙的痕跡”
“災獸犼族,與巨鯨族發生了衝突。”
“鳴蛟族大妖,與災獸大妖九頭鳥戰於黑水澤”
回憶之時,鐘鎮嶽忽然發現,南疆的妖族地盤,最近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妖獸和災獸打起來來了?雙方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大體上井水不犯河水。
忽然打的這麼凶,必然有原因。
“許多災獸都離開了自己的領地,進入了妖獸的地盤。”瞿升輕聲道。
鐘鎮嶽若有所思,喃喃道
“聽聞有一對男女,在南疆各部族城寨,斬殺了好幾頭災獸化作的巫靈。”
他拿出隨身的地圖描繪起來,片刻後得出答案。
“李墨和嬴冰在懸空寺得了那所謂的神玉,故而災獸在追擊他們?卻被妖族給擋住了?”
“他們要返回南關城,還會經過”
瞿升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鐘鎮嶽還來不及回神,此時正好小二端著兩碗麵上來,讓他聽到了無比熟悉的聲音。
“小二,還有上房麼?”
李墨領著嬴冰,走到了甲尾酒樓的櫃台前。
“自是有的。”小二本來在低頭擦桌子。
他剛想問是一間還是兩間,就呆住了。
少年手裡拿著個糖畫小人兒,好像是個女子形象的嗯,能看得出來就是他身旁那位。
冰坨子總不能隔著紗笠吃糖,於是將輕紗掀起一角,半麵玉容,沾了糖汁的嘴唇光澤熒潤,驚心動魄。
“冰坨子,我是什麼味道的?”
“吃完了。”
嬴冰手裡的竹簽空空蕩蕩。
李墨看了眼她的碎玉唇瓣,鬼使神差伸出大拇指,幫她抹去糖汁。
嬴冰不禁怔了怔,輕輕舔了下唇角。
李墨“!”
冰坨子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他本來都忍住不去舔手指頭了。
“”
小二的沉默震耳欲聾,憋了半天回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