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灼熱的火色,扭曲了天光。
鍛造院深處,熱浪時時刻刻讓人呼吸之間,都帶著五內俱焚之感。
“李墨的錘道天賦,毋庸置疑。”
“確實。”
寒鶴長老與曾長老這倆經常嗆聲的老頭,首次在一件事上,如此神速的達成一致。
每個上了神兵峰的內門弟子,都要先進行錘法的磨煉,方能進入鍛造院,接觸鍛造之術。
神錘小霸王直接省去了這一步。
“出色的匠人錘法通常極好。”
曾長老撫著胡須,笑到“但錘法好的人,並不一定能成為大匠,還需要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鍛造術並非隻有打鐵一個步驟。
中間還有許多複雜的技巧,而且常年與火脈相處,時時刻刻都處在高溫之中。
“李墨,聽說你曾經和老薛一塊兒煉丹?”
寒鶴長老放下了錘子,好奇的問道。
他每次和薛景見麵,隻要聊到李墨,不出三句話,必定能聽到一句熟悉的話語。
‘老夫糊塗啊,當時怎麼就沒讓他跟著我學煉丹呢。’
寒鶴長老對此表示讚同。
有沒有丹道天賦先不說,總歸比跟著商舞那個孽障好
李墨想了想道“準確的來說,我是被煉的那個。”
寒鶴長老“?”
曾長老“?”
這小子嘴裡蹦出來的話,怎麼時常有種聽不懂的美呢?
“跟我來,老夫看看你能有耐多少的高溫。”
寒鶴長老說罷,打開了鍛造院的後門,那是一條往下的甬道。
“老夫也來。”
曾長老也跟了上來。
李墨跟上了兩人,方才進了甬道,撲麵而來的灼熱氣息,似乎連空氣也被燒灼的扭曲,石壁仿佛是暗紅的顏色。
這是曾經放置錘寶的那條火脈?
越往下走,溫度便越高。
甬道之中,同樣回蕩著鍛造金屬的聲音,越往後聲音便越稀疏。
“要成為匠人,第一步自然是學會熬鐵,溫度越高,熬製出的材料品質便越好。”
寒鶴長老邊走邊說道。
曾長老也叮囑道“你若是受不住了,就說一聲,千萬逞強不得,若是被灼傷了經脈臟腑,那可不是小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
又走了一陣。
‘小墨他還行吧?’
寒鶴長老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額頭上隱隱可見汗漬。
‘應該差不多了。’
‘老夫第一次來時,也不過深入火脈百丈。’
曾長老心裡如此想著,回頭看去。
倆老頭兒想到一塊兒去了,對視一眼,同時回過頭。
然後就看見,李墨閒庭信步,四處打量,滿臉的輕鬆。
見他們停下來,還好奇的問道
“怎麼不走了?”
“嗬嗬老夫還以為你耐不住了呢,走吧。”
“小子,我倒好奇,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於是李墨跟著兩人,又開始深入地脈。
十分鐘後。
李墨反而走在了前麵。
後麵的寒鶴長老已經汗流浹背,身軀都微微顫抖。
曾長老兩眼無神,好像整個人都蒼老了些,趁著李墨不注意,掏出一瓶寒泉丹。
“老曾,給我整一個。”
“這可是寒泉丹,我鍛造玄兵才吃的,你真好意思要!”
“快給我來一粒”
倆老頭兒正在那壓低聲音,動手動腳呢。
李墨察覺到動靜,回過頭來,疑惑的問
“兩位長老,你們怎麼走的這麼慢啊?若是熱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啊。”
他水火不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