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楚雲緲的麵色一變再變,周身氣勢大漲,儼然一副即將動手的模樣。
不遠處瞧著的崔柏神情更是凝重,冷聲道:
“楚長老執意要收留我家這個孽女就罷了,在這裡擺什麼威風?難不成是要給我崔某一個下馬威嗎?”
這地麵和青磚之上的裂紋落在他的眼裡,就如同在對他這個父親示威。
因此他的眼神更冷,聲音更厲,周身的氣勢也一時大漲,正蓄勢待發,
“……?”
楚雲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崔柏他是不是有點毛病?
這種緊要關頭說什麼話,萬一影響到崔姝吃瓜的興致怎麼辦?
【又發生什麼了?】
【便宜爹怎麼老在這兒湊熱鬨啊……剛剛他狠話都放過了,沒人搭理,怎麼現在還待在這兒?要是和楚長老打起來了可怎麼辦?】
旁邊的金家老祖做睥睨狀。
嘿!擔心什麼呢?
好不容易撈到個能收拾崔柏一頓的機會,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雖然金家老祖還在,楚長老應該不會吃虧……唉,再拖延下去的話,薛江他隻怕連妝都要畫好了。那樣楚長老回洞府就撞不上他,我也看不到現場了。】
什麼?還在洞府換裝,這麼大膽?
這是眾人的第一個念頭。
什麼?崔江在洞府換女裝化妝?我要現場去抓他個正著。
這是楚雲緲的第一個念頭。
她心念一動,自是預備禦劍而去。
身至半空,她這才意識到險些忘記了什麼。
她伸手,將還在出神看瓜的崔姝拉上飛劍,劍光如電,當即便消失在遠方。
【等、等等——楚長老,你是不是——呼嗚哇啊啊啊啊這個風好大啊!】
演武場周遭一片默然,聽著崔姝在心裡吱哇亂叫著一路遠去。
隨後又看向了呆愣在原地,被師父丟下第二次的真·弟子沈行簡,看著他臉上如同被拋棄般的悲憤交加的神情。
“師父!”
“你怎麼又一次丟下徒兒,隻同那外人親近啊!”
“我才是你的徒弟啊!”
眾人一時間心裡無語。
你還好意思這麼說,也不看看你到底乾了什麼事兒。
修仙界大多尊師重道,頗有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意思在。
雖然會鄙夷那些對徒兒不慈的師父,同情那些個倒黴徒弟,但是……但是怎麼可能同情沈行簡這種從拜師開始就居心不良的混賬?
先不說他本來就品行不端,此番和崔姝退婚,也打著師父的旗號行事,還將師父請過來為他做主。
楚雲緲肯為他出麵,已然是體貼弟子的好師父了。
誰知道他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竟是從拜師起,打著“解救”師父道侶的旗號,和人偷偷裡應外合了起來。
一時間,除了同樣不明所以的崔柏,眾人看向沈行簡的目光都格外鄙夷。
……
此刻瞧著沈行簡,金百萬若有所思了起來。
唉,沒有了心聲聽,沒有了瓜吃,這日子可真難受啊!
也不知道楚長老那邊進展如何?
到底有沒有把這個薛江抓個正著……
真可惜啊,若是他是正一宗弟子就好了,雖然他現在日子過得不賴,平時還有祖父多加指點……但是聽瓜這種事會上癮,一想到之後沒了瓜聽,他這身上就如同幾百隻螞蟻爬,抓心撓肝了起來。
他心思本來就靈活,眼珠一轉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方法。
他貼近自己的祖父,壓低聲音說:
“爺爺,楚長老似乎又忘記了什麼……您身為楚長老的*至交好友*,是不是也得為楚長老分憂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