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城內。
酒樓裡一人擠眉弄眼,語氣曖昧,如同意有所指:
“道友,你這是剛來我們平洲?你聽說了嗎?”
隔壁桌的修士回以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
“這位兄台,你不會也說的是……那個事情吧!”
第一個開口的那人兩眼放光,嘴角的笑容哪怕是搬運來千斤巨石都有些難以壓製。
“這件事兒吧,現在在我們平洲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隔壁桌的那人擺了擺手。
“嗨呀!何止是你們平洲,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個當件奇聞軼事,給傳揚出去了。”
恰好此刻店家給人端上來靈茶,此刻便笑道:
“還不是那位沈家的天才少年……您瞅瞅,等會兒到了點,對麵的萬寶樓馬上就要熱鬨起來——這不就來了嗎?”
有什麼來的啊?
剛到平洲城的那人往旁邊一看。
“咣——”
音修的一聲鑼響,好戲在萬寶樓門口開場。
坐在萬寶樓門口的,是個有著金丹修為的青衣老者,他就著這個絲竹鑼鼓的節奏,慨然發聲:
“話說那沈行簡啊,行事狂悖多無狀,整日裡盯著人家姑娘,心裡算盤打得響……”
“誰知金家老祖宗心裡如明鏡般敞亮,祭出幾張靈符,給他屁/股上的毛都燒光!”
你彆說,有詞有曲,還配上彈唱,簡直就像是凡間的一場大戲,字字都在韻上。
那新來平洲的修士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說出來一句:
“三清仙尊啊,你們平洲人可真會玩!”
喝下了兩杯靈茶,這人也興致勃勃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
“你說這萬寶樓,和這個沈光腚……啊不是,沈行簡,究竟有啥深仇大恨的啊……”
頭一個人瞧著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
“您猜怎麼著?這裡頭那個被盯上的姑娘,就是人家萬寶樓主家的嫡親大孫女,你說這……”
懂了,這下他全懂了。
這麼說著,這人嘴裡還嘀咕著:
怎麼這麼不長眼啊!
*
一場好戲上演,有的人在看樂子,有的人卻在照鏡子。
不說沈家,就連事件的相關方——崔家已經不太敢出門了。
一夜之間,伴隨著萬寶樓突然排演出來的劇目,在世人的竊竊私語裡,崔靈兒和沈行簡的緋聞軼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在耳朵都要起繭,臉都要被這些傳言燒熟之前,崔家人終於等來了太虛宗的回應:
崔靈兒雖然天賦不錯,但是心性尚需曆練,若是要入太虛宗,先得在外門磨煉十年,磨一磨脾性,養一養德行。
……
好一個養一養德行!
這幾乎是指著崔靈兒的鼻子說她德行有虧。
“母親,那可是十年啊!如果不是崔姝從中作梗,我本來可以進入內門的。但是還要在外門耽擱十年光陰,女兒不服——”
她撲在母親餘芳萍懷裡哀哀哭泣,另一方麵還柔腸百結,使人偷偷打聽沈行簡的下落。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