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燒烤攤,稀稀落落支著幾張座椅板凳,因為是除夕夜,出來吃東西的人少,顯得有些冷清。
於是,圍坐在一角喝酒擼串的三人顯得十分惹眼。
桌上的烤串堆得跟小山一樣,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吃了這麼多家,還是這家最正宗,太好吃了!”
鐘鑫鑫開心地擼著串,嘴巴塞得鼓鼓的,一臉的饜足地吐槽,“我媽說我又長胖了,天天叨擾說要我減肥,年夜飯連口肉都不讓我吃,最近青菜吃得連人都要變綠了,今晚有薛哥請客吃宵夜,我得好好宰薛哥一頓!”
鐘鑫鑫吃得正歡,完全沒有注意到桌上其他兩人各異的表情。
一人咬著根羊肉串,表情欲言又止,正是趙磊。
另外一人則是悶著頭一個勁地給自己灌酒,還沒坐半小時,對方桌邊的啤酒瓶子、白酒瓶子便已經空了三四個。
按對方這埋頭猛喝的架勢,即使是普通的啤酒,也不能當白開水來造,喝多了肯定要出問題。
而且,對方還是混著亂喝的狀態。
趙磊立即對鐘鑫鑫使了個眼色,但是某個隻知道吃的二貨完全不為所動。
鐘鑫鑫莫名奇妙被趙磊掐了一把拜拜肉,痛地一激靈,他連忙轉頭怒視對方。
“趙磊,你找打是吧!好好地掐我乾什麼!難不成你也跟我媽一樣,連口肉都不讓我吃,要減肥過完年再說啊,我又不是不減。”
“就知道吃,回家一個月胖了二十斤,按照你現在的吃法,過完年回學校你得再次胖成個球!”
趙磊頗為恨鐵不成鋼,鐘鑫鑫在家胡吃海喝,回學校又嫌自己胖,最後還得是他想方設法帶他跑步鍛煉來瘦下來。
即使是帶他去鍛煉,也是磨磨唧唧的,減個肥折磨的趙磊一個頭兩個大,趙磊恨不得對方吃的肉全部長在自己身上,這樣他自己給自己減肥都要比幫小胖子減肥快上十倍。
鐘鑫鑫還想爭論,趙磊連忙打住,“我可沒有不讓你吃肉,還有我要和你說的不是這個。”
他的手指悄悄指了指對麵一言不發,神色頹靡的薛遠,湊過頭小聲說“鑫鑫啊,彆光顧著吃,好歹關注一下你薛哥啊,他看上去可不太好!”
鐘鑫鑫終於瞧出了薛遠的不對勁。
薛遠從見麵到現在好像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連對他們兩人之間的打鬨都一點反應都麼沒有。
“薛哥,你怎麼了,光喝酒也不說話?”
鐘鑫鑫是個直腸子,臉上帶著擔憂,開門見山詢問。
“薛哥,最近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還是你開的公司出什麼問題了?我們是兄弟,隻要能幫的上忙你儘管開口,我磊子一定儘心竭力幫忙,彆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悶在心裡。”
“是啊是啊,你這樣喝悶酒,我們都會擔心的!有問題我們一起解決啊!”
薛遠沉著臉,街道旁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他那雙幽深的狹長黑眸,被一層陰霾籠罩一般,顯得格外黯淡。
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想要再次倒酒時,卻被趙磊眼疾手快搶走。
薛遠皺眉“拿來。”
“不行!”
趙磊迎著薛遠冷厲的目光,硬著頭皮勸道“薛哥,你已經喝了六七瓶了,彆再喝了!喝多了傷身,心裡有事光喝酒是解決不了的,要是喝醉了,我們可不會送你回家!還有何姨要是知道你和我們出來喝酒了,肯定又要罵我們的!”
趙磊說完,擔憂地看著薛遠,對方這副頹喪的模樣,這麼多年來可是頭一次見。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薛遠手臂架在桌上,用力按壓眼角,臉色帶著一絲疲憊。
對於身旁兩位朋友的開導,酒精麻痹著他的神經,隻言片語中,他隻聽到了“回家”兩個字眼。
薛遠眼神瞬間暗沉,聲音透著艱澀“回家乾什麼?他又不在”
“家中就我一人”
“真沒意思”
“他為什麼要和我分開呢”
看著自言自語,黯然神傷的薛遠,鐘鑫鑫表情驚駭,座位底下的手死命地掐著趙磊的大腿,小聲嘀咕
“完了完了,趙磊你個烏鴉嘴,薛哥這下真的是醉了,都說胡話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磊子,你說薛哥嘴上說的‘他’是誰啊?怎麼搞得跟失戀了一樣?天啊!不會真的是失戀了吧?這副借酒澆愁的樣子,薛哥難不成真的是為情所困,被人甩了?!”
“不對啊!薛哥不是單身嗎?他到底什麼時候談的戀愛啊?雖然薛哥長得一表人才,大學裡肯定有一堆人追,但是這麼多年來也沒見他帶女朋友來見見兄弟啊!”
“”
鐘鑫鑫腦海中天人交戰,表情跟麻花一樣困惑般扭在一起,好奇地簡直抓心撓肺。
“到底是誰啊?頭一次見薛哥為了一個人這樣子”
趙磊摸著疼痛的大腿根冷嘶了一聲,瞪了鐘鑫鑫一眼,這小胖子還真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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