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李剛這個班長頂著嘛。
來到操場,列隊集合等待了一會兒,江辰就看到連長葛洪濤帶著幾名士兵走了過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幾名士兵身上扛著的還在不停掙紮並發出慘叫的大肥豬。
“一個排兩頭,所有入伍時間不到三年的新兵都要參加。”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葛洪濤就轉身離開了。
江辰還在想著連長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聽前麵的排長李成已經開始點名了。
“陸興旺!”
“到!”
“江辰!”
“到!”回過神來,江辰連忙應道。
又點了幾個名字,都是上等兵或者剛來偵察連不到三年的士兵。
等所有人都出列之後,李成招了招手,兩頭大肥豬被抬到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木架子旁固定好。
事情到了這一步,江辰哪還能不知道叫他們這些新兵出來乾什麼。
果然,下一秒就聽李成慢悠悠解釋道“這是咱們偵察連的老規矩,所有新兵都必須要過這一關。
不見一見血,怎麼能算作一名軍人。
不過,現在沒有那個條件,就隻能讓你們用牲口先練一練手了。”
說完,李成大聲命令道“所有人聽令!”
“刺刀上膛!”
“等會,我要看到血濺到你們臉上,都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
“大點聲,你們沒吃飯嗎?!”
“聽明白了!!!”
“好,準備好就可以開始了!”說完,李成讓開位置並指了指身後兩頭還在掙紮慘叫的大肥豬。
彆看平時一個個吹牛的時候怎麼怎麼樣,但現實卻是百分之九十的人,可能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就更彆提見血了。
江辰雖然是農村出身,更沒少見村頭殺豬宰羊的盛況,但親自上手還真是新媳婦上花轎——頭一回。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農村還好一些,小時候誰還做過幾件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裡的偷雞摸狗就是字麵意思。
比如,江辰小時候就抓過村裡人養的雞仔,跑到山上學著電視劇上叫花雞的做法烤著吃。
城裡可就沒有這個條件了。
更彆說,李成剛才還非常明確的要求,必須要讓血濺到臉上才算過關。
彆以為,殺生什麼簡單的事情。
如果沒有親身經曆過,第一次見血,哪怕隻是一頭豬,當血液噴灑在臉上身上的那一刻,身體中的荷爾蒙腎上腺素都會不由自主的迸發出來。
這是深刻在人類基因中的本能。
之所以要求新兵進行這種訓練,一方麵是為了激發他們血性,另一方麵也是讓士兵適應並控製這種本能,避免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
這不是小題大做,而是事實。
腎上腺素有著萬般的好處,但同時也會讓人失去理智影響大腦判斷。
所以,讓新兵進行類似的訓練,見一見血非常有必要。
剛開始大家還沒感覺有什麼,不就是殺個豬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當他們舉著刺刀走到木架邊上,看著還在奮力掙紮慘叫的大肥豬,很多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個彆士兵握著刺刀的手臂甚至都微微顫抖起來。
當然,這裡麵並不包括江辰,之前在夢境空間中,他經曆過遠比殺豬更加恐怖的事情。
殺人!
雖然,那個人隻是夢境中幻想出來的‘假人’,但鮮血噴灑而出的感覺卻無比真實。
刀尖刺入脖頸,劃破頸動脈,溫熱的血液宛若泉湧一般噴灑在臉上、手臂、胳膊,視線被猩紅塗滿的感覺卻是真的。
真到江辰至今都難以忘懷。
其他人都還在猶豫不決,在心裡給自己鼓勁,江辰卻一臉平靜的走到大肥豬身前,對準肥豬的脖頸,舉起刺刀就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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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刃刺入豬的脖頸,大量鮮血噴灑而出,溫熱的鮮血與冬日的空氣碰撞冒出縷縷白煙。
嗷~嗷~
大肥豬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操場上空,附近樹林中一群正結伴尋找食物的鳥兒被驚得飛起……
江辰仿佛沒有情感一般,並未受到耳邊慘叫聲的影響,隻是微微一個側身躲開迎麵噴灑而來的血液,隨後拔出插在豬頸處的刺刀,伸出手指輕輕在沾滿血液的刀刃上輕輕一抹,然後將還帶著體溫的血液擦在自己臉上……
“報告排長,列兵江辰請求歸隊!”
看著一臉平靜,槍杆上還在滴血的江辰,李成臉上露出一股饒有興致的神色。
“以前殺過豬?”
“報告,沒殺過豬,但是殺過羊!”
“行了,算你過關,歸隊吧!”
“是!”
江辰還真沒瞎說,他之前的確宰過羊,雖然隻有一次,而且過去這麼久記憶都有些模糊了,但是總歸沒有騙人不是。
看著江辰完成任務離開,再扭頭看著還在不停慘叫,傷口不斷湧出血液的大肥豬,其他人都不由咽了口唾沫。
剛才江辰沒動手之前還好,可現在看著那跟噴泉一樣往外噴的鮮血,再加上耳邊尖銳且刺耳的慘叫聲,眾人更加下不去手了。
“還愣著乾嘛,殺個豬而已,都不敢,還指望你們上戰場殺敵?!”見眾人還在磨嘰,李成忍不住怒道。
被他這麼一吼,其他人不敢耽擱紛紛行動起來。
左右不過是殺豬,又不是真讓他們拿刺刀去捅人,隻要過了剛開始心理上的不適,後續就簡單多了。
不過,當鮮血噴灑在臉上,感受著刺刀捅入肉體的觸感,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不適應。
在鮮血的刺激下,體內的腎上腺素不由自主迸發……
“殺!”
一陣陣喊殺聲中,所有出列士兵或主動或被動的上前完成訓練。
“他娘的,你小子看著人模狗樣兒,下手怎麼專往下三路招呼?!”
看到一個新兵舉槍就要朝豬的下三路招呼,李成連忙上前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上並出聲罵道“你這一刀下去要是把屎泡尿泡捅破了,其他人還怎麼吃?!”
一下子,原本有些嚴肅的操場上就響起陣陣憋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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