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闕退朝,沒有急著批奏折,而是去翻佛經來抄。
一遍又一遍,清心又寡欲。
進來給江闕端茶送水,研墨伺候的奴才覺得奇怪,但又不敢問。
“陛下,秦大將軍來了。”
江闕還在抄,太監總管便進來稟告。
江闕嗯了一聲,提筆蘸墨落到紙上,未曾抬眸。
秦諍進來的時候,江闕已經抄了兩遍。
抬手朝江闕行了下禮,見他神色認真的抄書不理會自己,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他抄書重要。
案桌上,大臣們的奏折擱置在一旁。
秦諍上前,撿了張江闕抄完隨手丟在地上的墨寶看,字跡潦草看不太清寫的什麼,像是在趕時間。
秦諍緩步過去看,江闕正對著一本經書快速謄抄。
秦諍誤以為他是覺得今日下旨殺了不少人,心裡不安,想抄點經書彌補罪孽。
秦諍對他認錯態度還算滿意。
至少證明這個人不像他那幾個皇兄一樣殺人如麻。
畢竟,他不需要太聰明的皇帝。
江闕抄完一張,順手把紙從桌上丟掉,剛要拿新紙繼續抄,一旁的秦諍抽出一張,幫他平整的放在桌麵上。
江闕側目看他一眼。
秦諍對上他的目光,平靜道“陛下,臣聽聞昨夜鬨刺客,您殺了侍寢的女子。”
江闕收回視線,提筆蘸了蘸墨“嗯,朕記得,那人是秦將軍府上送來的。”
秦諍送來的人,所以原主才會在一堆家世顯赫的嬪妃中選擇她侍寢。
那人明麵上是秦諍的人,實際不知道是誰的。
刺殺成功,皇帝死了,還能拉秦諍下水,若不成功,也能讓皇帝跟秦諍生出嫌隙。
秦諍眉眼聚攏,不怒自威“陛下覺得,那人是微臣安排的?”
他要想殺皇帝,就不會扶持他上位。
原主想獨攬大權的野心還沒有暴露,現在的秦諍確實沒有這個動機殺他。
江闕一笑,提筆落字“玩笑而已,將軍不必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