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車落了下來。
黑白兩色的棋盤在仿若夜晚的陰雲下閃爍著冷冽的光,安德魯行完棋後,從容不迫地伸出手,向對麵人開口道“紮萊思大人,請。”
“安德魯,你什麼意思??”
紮萊思的臉上陰雲密布,他猛地站起身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教皇大人還在廣場舉行聖典!結果外麵現在如此異象,你不去關心教皇大人的安危,還在這下什麼破棋??”
“請。”
安德魯再次伸出手,聲音平穩地重複著。
“你”
紮萊思抓起棋子,幾乎是用摔的力氣,把棋子狠狠地按在棋麵上。
兩人同為教皇底下的大主教。
從身份上來說,兩個人其實應該算平起平坐,但現實顯然不是如此。教廷的曆史源遠流長,而幾乎所有曆史悠長的組織都有著一種同樣的特性。
那就是對於資曆十分看重。
而很不巧的是,眼前的這個家夥可以說是大主教裡資曆最老的,他熬走了三任教皇,甚至是現任教皇,有時候都得喊他一聲老前輩。
所以他根本搞不通這個人在想什麼。
安德魯再度執棋落下。
紮萊思也沒再說什麼,緊隨其後。
書房雖不算寬敞,卻隻餘棋子輕叩的聲響。窗外,煙霧彌漫,尖叫聲此起彼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紮萊思大人,看來是我贏了。”
安德魯突然開口,聲音平靜。
“怎麼可能,我不是”
紮萊思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眉頭緊蹙。
他俯身仔細端詳棋盤,隨後瞳孔驟然收縮。
“誠然,紮萊思大人棋藝超群,攻勢如潮。”安德魯悠悠道。
“但象棋畢竟是奪王的遊戲,不知不覺中,您便忘記了最關鍵的東西。”
“不,或許不該用忘記這個詞。”
“因為在您看來,您的國王所在的位置固若金湯,兩邊皆有象兵保護著,這種情況下又能出什麼事呢?”
“”
紮萊思沒有說話。
就如同對方所說的一樣,眼下棋盤上的局勢已經很明了了。白方的皇後與騎士形成了致命的夾擊,所有可用棋子的道路皆被封鎖。
縱然國王周邊棋子環繞,但對於他來說,已然成為死局。
“你贏了。”
紮萊思靠在椅子上。
“這下你滿意了吧?安德魯大人?”
“這有什麼滿不滿意的呢?能跟之後的教皇下一盤棋,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安德魯將棋子一個個拾起,開口道。
“?????”
紮萊思被安德魯的話嚇到了。
“安德魯你什麼意思!話可以亂吃,你飯可不能亂說啊!”
“也是,其實嚴格來說,是臨時教皇才對。”
安德魯笑著說道。
“哈?”
紮萊思仍然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剛才審判庭來消息了。”
老人看著外麵,像是不準備賣關子了。
“教皇大人進入了非常深度的昏迷。聖山上已經開始了緊急討論,他們認為教廷不能一日無主,所以準備推薦你成為臨時教皇,管理教廷事務。”
“可是為什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