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竊來的江山,又怎會長久?文帝生前視你為親兄弟,寧願割讓疆土,也要將你從北周贖回,臨終托孤,將所有權柄都交付於你,可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狼心狗肺,心狠手辣,連他唯一的嫡子都不放過。”
“說到心狠手辣,我皇兄做的並不比我少,當年的太子暴病而亡,難道不是你們的手筆麼?韓子高,你的手上又比朕乾淨得了多少?
為君之道,最容不得的便是婦人之仁,心慈手軟。有所失,才能有所得。”
“所以,你連自己心愛之人都可以殺死,至親之人也可以出賣。可你為什麼連一個無辜的婦人也不放過?”
提到心愛之人時,陳師利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似有複雜的情緒閃過。
“韓子高,你心中最愛的,到底是我皇兄,還是那個女人?”陳師利忽然問,“你彆以為朕不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有派人去打探那個女人的行蹤,想儘辦法的保護她的安全,而且,那個女人還為你生下了一個孩子,對不對?”
韓子高的臉色驟然一變。
陳師利又笑道:“哈哈哈……世人都道你韓子高為我皇兄的孌寵,對他忠貞不二,矢誌不渝,這可真是一件極其可笑之事,其實你不過是仗著我皇兄的寵愛來獲取你想要的富貴榮華與權力罷了,你最終還是背叛了他,愛上了彆的女人。”“文帝於我乃是知遇之恩,並非你們想的那樣。”
“其實朕並不關心你與我皇兄的那些事情,朕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隻要你告訴朕,朕就能饒你一命。你還是不願意說麼?”
韓子高冷笑一聲,閉上了眼。
“你想殺便殺罷,既然文帝已逝,我的恩情已報完,的確已沒有苟活於世的意義。”
陳師利便道:“你的婦人與孩子,你也不管了麼?”
韓子高的臉色一變,眼中露出些許畏懼和哀求。
“她們是無辜的,我可以承認我謀反,一人承擔所有罪名,但求你不要牽連到我的家人。”
“那就將你所知道的都寫下來。”
陳師利說完這句話後,竟朝蕭錦玉走來,又大笑著穿過她的身體邁步離去。
看到男人的身影已消失於甬道的儘頭,蕭錦玉又轉眸看向了正負手立於牢中的韓子高,但見這如女人般俊美的男人眼中竟然滲出淚來。
他在牢中站了許久,忽地喃喃道了聲:“阿鸞,對不起,此生是我害了你。”
言罷,他便端起了一隻酒盅,酒盅中是微微泛紅的琥珀佳釀。
蕭錦玉知道,那是禦賜的金屑酒,是專門賜給罪臣喝的。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正當她要去搶他手中的酒盅時,就聽他含笑念了一句,仰首一飲而下。
“卿哥哥——”
有人在推她,聽到男孩子的呼喚,蕭錦玉陡地睜眼,從床塌上坐起身來。
“卿哥哥又做噩夢了?”
不,這不是夢,這應該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是她用占卜之術所換來的夢境,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隻是夢中的陳師利到底想從韓子高口中得知什麼?
那個陷害母親的女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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