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顯舅舅,你的心結便真的是我母親,是麼?”
蕭建走後,蕭錦玉便與蕭顯推心置腹的聊了起來。
蕭顯點頭,憶起往事,還有些悵惘:“阿玉,你是如何做到的?昨夜我想起了一些忘卻已久的往事,很久了,我以為這些事情我再也想不起來了,我曾經努力過,但一直無法記起……”
“你想不起來,是因為有人不想讓你記起!”蕭錦玉打斷道,“所以,顯舅舅,你到底想起了什麼?是關於我母親的麼?”
“是。”蕭顯道,“我阿姐……也便是你母親離開蕭家後,蕭家似乎來過一個客人,那時的我還在昏迷之中,但隱約有聽到兩人的對話,提及到前朝太子托孤,阿姐手中除了蕭家執掌中饋之玉印以及部曲私兵外,似乎還有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他們想要得到,但卻並沒有從阿姐身上找到……”
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
莫非是那枚紫玦?
蕭錦玉默然沉思,又問道:“顯舅舅可知,韓將軍……也便是我父親可有給蕭家送過什麼東西?”
她想問的便是袁如婧所說的那道聖旨,若是韓子高真要托人保管,袁如婧不是最佳人選,那麼蕭家的蕭顯無疑便是最佳人選了。
蕭顯搖頭:“並不知,阿玉,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麼?”
“我見過姑母袁如婧,她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蕭錦玉如是答道,同時也將袁如婧的一番話也告訴了蕭顯。
蕭顯聽完不免也陷入悲戚的哀思,尤其是想到蕭錦玉剛到建康便聽聞了其父親的死訊,如今父母皆已不在,而且其父含冤背負謀反之罪名,其母之死的真相還尚不可知,這般想著,蕭顯心中對這個外甥女更生出許多疼惜和愧疚來,尤其想到她費儘心力甚至冒著自損身體的風險將他從鬼門關拉出,甚至還治好了他的腿,這種憐惜疼愛之情便如暖泉一般盛滿了他整顆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阿玉,以後無論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應承,至死不悔!”
忽然間,蕭顯如同立誓言一般的說道,哪怕是你想自立門戶也好,想走進南陳的政治中心成為一手遮天的權臣也罷,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儘我所能助你,百死而不悔!
“無論做什麼?”蕭錦玉忽地一笑,好似玩笑般的說道,“倘若阿玉想讓你隻做我這邊的人呢?”
她看向蕭顯,認真解釋道,“脫離蕭氏大宗,分離出來,我們從頭開始,你可願意?”
蘭陵蕭氏如今在建康的這一脈乃是顯支嫡氏,倘若分宗出來,便是小宗,蕭顯的身份自然便不如從前那般尊貴了,但如今蕭家被雲隱公主的勢力侵入太深,蕭顯在族中也毫無地位可言,這亦是一個取舍的問題。
但蕭顯似乎並沒有多想,揚唇一笑,答道:“當然願意,我說了,無論做什麼,隻要你開口,我都應承!”
見蕭顯如此疏朗的一笑,蕭錦玉也不禁相視一笑,兩人心照不宣不再過多言語。
……
“所以,從小娘子你見到蕭兄的第一眼開始,便已經開始謀劃為他醫治了?”大廳之中,李謐亦好奇的問了起來。
“是!”
“你以畫相贈,是讓他安心靜心,可安心靜心之後,卻又為何要激得他傷心吐血,差點身殞?”
“畫不僅是安心,亦是在引導暗示他記憶深處不願想或是想不起來的回憶,激他吐血,不過是將他閉塞已久的心中鬱結舒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顯舅舅的心結病因由我母親而起,自當也要由我母親之事而結束!”
“原來如此啊!所以你才會一再激怒那雲隱公主,一再提及你母親之事!你做這麼多事,就是為了給他治病?”
“當然不是,我也要為我母親討回公道!”
蕭錦玉肅聲抬首說道。
李謐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