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玉略微一聲感慨,轉眸,竟見高長恭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不免微怔。
高長恭本就生得俊美無雙,這般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對,又感覺到他目光的注視,蕭錦玉不免耳根微紅,忙移開視線。
直過了好半響,她才找到話題問:“我不是提醒過你,周使之意嗎?”
一句話打斷了高長恭的沉思。
卻在這時,一眾護衛趕了來,其中有兩名護衛手中還各拎著一名黑衣蒙麵人。
“郡王,跑了一個,抓了兩個,另外還有三個已經自儘而亡。”為首的一名護衛說道。
高長恭點頭,緩緩站起身。
眾護衛的目光又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這一名和尚身上,和尚已死,但唇角邊竟然含著一抹詭異莫測之笑,手中似還攥著一物。
為首的護衛走來,將和尚手中緊攥的一物摳了出來,遞到高長恭手中。
是一枚刻有繁複花紋的腰牌!
“果然,此人今日誘我至此,欲以毒蛇置我於死地,定是授了這腰牌背後之人的指使!”說著,他看向蕭錦玉,解釋道,“這名高僧名慧威,來建康之前,我便有查過他的來曆,他並非建康本地人,而是來自於我齊國鄴城,他原本就是一名刺客,隻不過為了逃離我齊國朝廷的追捕,才隱姓埋名來此做了一名高僧,據說還很得你們南朝皇帝陳頊的看重。”
蕭錦玉點頭。
“所以,你剛才隻是以自身為誘餌,來做這引蛇出洞之事?”
“是!”
“倘若我不來,你很有可能今日就沒命了,你知道嗎?”
“可能我已經習慣了,戰場之上,容不得我想太多,深入敵營,乃是常有之事。”
他說著,在蕭錦玉略微的震驚之中,又含笑道,“但是,你不是已經來了嗎?”
蕭錦玉再次一愣,似想明白了什麼,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高長恭。
“難道你讓盧煜留下的那封信,隻是為了給我看的,就連那行往天台寺途中樹上所刻下的刀痕,也是你留下?”
高長恭點頭,似頗有些歉意。
“是!抱歉,利用了女郎的醫者仁心了。”
蕭錦玉搖頭失笑:以他蘭陵王的身份怎會如此輕易的被一封來曆不明的信件所騙,倒是她過於擔憂了。
“這對我來說都是小事,我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你無事便好。”隨口答了一句後,她又看向他道,“隻不過,讓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會將自己性命賭在他人身上……”
高長恭但笑不語。
這時,為首的護衛問道:“郡王,這兩人如何處置?還有這個和尚?”
“死了的先不管,活著的帶下去審問,問出來處!”
“是!”
“先下山去,這裡沒你們的事了!”
“是!不過,我等還是要留下幾人保護郡王,以免還有刺客!”
“不必,下去吧!今日不會再有!”
“是!”
為首的護衛遲疑了一刻,終是應命帶著眾護衛以及那兩名逮捕的刺客離去。
待刺客離去後,蕭錦玉再次看向了高長恭。
“死了的人,郡王打算怎麼辦?是想將此事變為大事,還是小事?”她問。
“何為大事?又何為小事?”高長恭饒有興趣的問。
“若為大事,必會涉兩國之戰,若為小事,那便僅僅是一樁刺殺之事,就看怎麼說怎麼做了。”
“那便暫且視為小事吧!”
高長恭答道,蕭錦玉亦點了點頭,心中似有了謀劃和考量。
“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