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刺史府。
“陛下要殺我?”高歸彥看著使者送來的急信,一臉的陰沉不可置信。
“是的,這還是和侍中親耳聽到了,陛下與謝侍郎的密談!”
“可我聽說,謝侍郎去了洛陽,陛下最近也去了,難道和侍中此刻也在洛陽?既是密談,又怎會讓和侍中聽到?”
使者在高歸彥的目光逼視下直冒冷汗,勉強擠出了笑容道
“不,不是,和侍中現在還在鄴城,是謝侍郎去洛陽之前,一次與陛下商談之中所提到的,和侍中正好在側,說太傅您威望太重,以前還……還殺過濟南王高殷,手下朋黨太多,又自恃功高,無視陛下,必有造反之嫌!”
“所以陛下覺得您是隱患,不可不除……”
“哢嚓!”
使者話還未說完,人頭已經落地,高歸彥收劍,呸了一聲。
“還想要教唆我造反,不過……”他目光閃爍,沉吟了一刻,又道,“聽說此次邙山大捷,謝臻立了大功!”
“哪裡是謝臻立了大功,他也就在金墉城上彈奏了一曲,聽說可滅敵軍之士氣,也就那些人在那吹噓而已,哪有這麼神奇,真正立功的是蘭陵王、段大都督和斛律將軍,此次斛律將軍險些被周國的柱國大將軍王雄所擒,幸好那王雄輕敵,才被斛律將軍反射了一箭,就此一命嗚呼!
總之,此戰大捷後,陛下很是高興,已封段大都督為太宰,斛律將軍為太尉,蘭陵王為尚書令,這三位如今勢頭正盛,隻怕是……”
高歸彥臉色再度一沉,暗歎道“吾嘗將百萬軍,本應是太子高殷之功臣,奈何被楊大肚等人排擠,後又擁立當今陛下為天子,本應是從龍之功,卻又再次遭到高元海、和士開這等小人的讒言汙蔑,才落得現在被陛下趕出鄴城的下場,和士開還未除,現在又多了一位天子近臣謝臻……”
說到這裡又長歎了一口氣。
“陛下現在在洛陽啊……”
他眼神微眯,身邊的幕僚明白了其心思,提議道
“刺史,要不然……”
“帶兵回鄴城,正好除了和士開、陸令萱這等小人!”
……
在洛陽沒有呆多久,一眾將領便班師回到晉陽,畢竟晉陽乃是大齊的半邊天,高氏龍興之地,命脈所在,若是丟了晉陽,大齊也就亡了一半。
天子高湛也一同到晉陽來巡幸,於太極殿前詔見群臣,隻不過,這次詔見,高湛懷裡多了一個美豔多姿的女人。
高湛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抱著這美人與眾臣朝見,商議餘下將士們的封賞之事!
“此戰大捷,朕心甚尉,除去段太宰、太尉斛律光,蘭陵王高長恭外,其他有功之將士,賞賜比往年追加一成,戰死傷殘者,賜良田五十廟,絹帛二十匹,免稅二年!”
此一言倒是令得將士們一陣歡喜振奮,但接下來的話,又讓眾人神情一震。
“無論是與周和談,還是此次去洛陽送糧草,謝卿都功不可沒,朕欲封謝臻為右丞相,以後晉陽的事務,也要與謝卿商議,諸卿有何意見呐?”
高湛話音一落,有幾個勳貴大臣已然極為不滿,晉陽之地是他們鮮卑六鎮之地盤,自有段韶帶領,何時輪到一個漢人小兒來摻上一腳?
“陛下,謝臻不過是個南朝來的士子,年紀尚輕,怎能居右相之位?”
“有誌不在年高嘛!謝卿才華蓋世,又有謀略,於治世之道頗有見地,他雖年輕,但你們很多人未必能比得上他!”
那個說話的勳貴氣得吹胡子瞪眼,還要再反駁,卻聽段韶接了句“既如此,我等謹遵陛下之聖諭便是!”
那勳貴還要再說什麼,高湛已然截斷了他想說的話
“那好,那就……退朝,各自忙去吧!”
說完,他的手已伸進了懷中美人的衣襟之中,令得這女子控製不住的發出一聲嬌吟。
殿下群臣們都紅了臉,惱怒,羞憤,麵對這荒唐的天子偏又不敢上前諫言。
倒是蕭錦玉與高長恭看到這女子的長相時,皆露驚詫之色。
而與他們二人眸光相觸,這個美人馮令儀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讓人意味不明的笑意。
待得群臣散去,高湛再將馮令儀抱到了寢宮之中,迫不及待的便與之交纏起來。
……
“此女便是那日向你求學入陣曲的女子,未想她習得此曲,竟是為了引得陛下的注意!”
高長恭望了一眼高湛寢宮的方向,那裡還隱約傳出笙歌琵琶之聲,以及女子的嬌笑,頓時深感憂慮。
齊國國君如此,大齊未來會有中興之象麼?
尤其是,他讓阿玉來做這個右相,分明就是拿“謝臻”來當利刃,抵抗晉陽的鮮卑六鎮,這對阿玉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抵抗的同時,也要承受這些勳貴們的反擊,樹敵太多,十分凶險!
見高長恭心事重重的,蕭錦玉似猜到了什麼,握緊了他的手,二人回到蘭陵王在晉陽的府?。
而看到蕭錦玉與高長恭並肩走進府門,一直在府中等待了甚久日夜期盼的溧陽公主與衛娘子不禁大喜,忙跑上前來,握了蕭錦玉的手,仔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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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沒有受傷吧!這看著挺精神的,應該是沒有,太好了,你那日匆匆撇下我們便走了,我還以為……”
衛娘子說完便哭泣,溧陽公主似乎也抹了一把眼淚,旋即又看向他們二人一笑。
“還有郡王,你隻帶了五百騎兵破周人數萬敵軍的消息也傳到了晉陽,公主可擔心死了,這才剛剛相認,便生怕你們這一去……”
“不過,還好你們都沒事,而且都還贏得了美名,現在整個晉陽都傳遍了你們二人的事跡!”
阿秀也從後廚跑了出來,看到蕭錦玉一時間淚如雨下,又破涕為笑。
“我都餓了,大家就站在這裡敘舊,不吃飯?”謝玉璿很不合適宜的插上了一句。
阿秀這才忙道“飯做好了,郡王、王妃、夫人還有女郎,你們都去吃吧!”
一眾人正吃著飯,卻聽到下人來報,說陛下又有急事詔見!
蕭錦玉與高長恭又匆匆來到大殿,但見高湛連衣服都沒穿好,就一件袍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裡麵的光景一覽無餘,甚至還殘留著一些歡好的痕跡。
高長恭立時將衣袖抬起,擋在了蕭錦玉眼前,同時自己也背過了身去。
高湛懶洋洋的起身,在他的階下還有一位軍士瑟瑟發抖,身後便是那個被他蹂躪得成一癱爛泥的女子馮令儀。
“長恭,你這是乾啥呢?都是男人,你擋他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