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蘇透過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看清了自己此時的表情。
驚訝，疑惑，緊張，期待。
驚訝於白卿禮突然戳破了兩人之間最後一道屏障。
疑惑於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自己？
緊張於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到連呼吸心跳都不放過。
期待……
期待什麼呢？
沈梨蘇自己也不清楚。
“阿梨，我喜歡你。”
此時此刻，若是說愛，白卿禮是願意也承認的，但怕嚇到小姑娘，也怕她覺得自己輕浮，隨口便是愛字，所以他隻能有所保留。
“不是哥哥對妹妹，而是男人對女人，我想照顧你一輩子，為你洗手作羹湯也好，陪你看日升日落也罷，隻要是你，我都可以。”
白卿禮很清楚，沈梨蘇是在天空翱翔的鷹，她永遠不會被束縛，也不會全身心的依靠於他，但他喜歡的本就是這樣的她，所以隻要她開心，他怎樣都好。
“當初，因為你還小，即便我心有所想，也無法說服自己當個禽獸，可現在，一切都剛剛好，一切都來得及，我不想再錯過，再放手。”
沈梨蘇杳無音訊的這三年，對於白卿禮而言，除了一天到晚的忙碌，一旦閒下來，哪怕是在夢裡，都是沈梨蘇的身影。
一顰一笑，皆在心中。
“所以……你也一直喜歡我？”
白卿禮的深情告白，讓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有些嘶啞。
當年的事情，他們默契的沒有提，如今提起，她才知道，原來他拒絕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太喜歡，所以怕她受傷害。
人言可畏。
她當時年紀小，一無所有，沈家對於華京的豪門而言，不值一提，即便兩人真心在一起，旁人也隻會說她小小年紀，攀權附貴，不知羞恥。
原來，這才是他拒絕的理由。
“是，最開始，我真的隻把你當妹妹。”
畢竟是小時候就帶過沈梨蘇，誰會對一個奶娃娃有什麼想法。
後來沈梨蘇十六歲到了他家，他作為監護人，一直關注著她的成長，也看到了她的蛻變。
破繭成蝶，燦爛光輝。
讓他再也無法挪開目光。
“當我意識到自己的情感發生變化時，你卻主動和我告白，我欣喜，卻也擔憂。”
欣喜於自己喜歡的姑娘，也喜歡自己。
擔憂於兩人在一起，她所要承受的壓力。
不止是外界，還有白家。
三年前的白家，白卿禮還無法保證百分之百的臣服。
如今，他所顧慮的，都不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或許不再喜歡他。
“如果說，愛情是場考驗，那麼，現在你願意告訴我，我還有資格參加考試嗎？”
“天下考生，一視同仁，不過結果，你承受得起嗎？”
沈梨蘇的意思是，追她可以，但她答不答應，可就不一定了。
要是白卿禮怕到時候人沒追到，說出去丟麵子，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甘之如飴。”
無論無何，白卿禮都會讓沈梨蘇重新喜歡他，他有這個自信。
兩人戳破了那層紙，氣氛愈發曖昧。
大概是靠得太近，呼吸有些不暢，沈梨蘇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卻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