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的眼圈已經紅了,她將林司念扶了起來:“姑娘,地上涼,你先起來。”
明明都快要成功了,為什麼陛下卻非要進來橫插一腳?
京兆尹躊躇片刻,朝著顧老夫人跟顧景安抱拳躬身:“今日的事情,本官多有得罪,還請靖安侯府不要見怪,本官先告辭了。”
說完,他隻朝林司念微微頷首,轉身就走了。
走出靖安侯府,京兆尹突然一甩袖子,氣憤道:“今日這叫什麼事啊!”
他身邊的隨從小聲道:“大人,今日您先答應了幫林娘子做文書,會不會被靖安侯記恨?”
京兆尹說:“本官怕的就是這個。”
所以他走的時候,隻跟顧景安告了罪,都沒有跟林司念打招呼。
本來兩家和離,就是兩家結仇,剛才他明顯是站在了林司念這一邊,結果峰回路轉,皇帝親自下來聖旨,不準他們和離。
他這真是裡外不是人了。
靖安侯府前廳。
林司念扶著春娘的手,隻說了句:“春娘,我累了,扶我回去吧。”
謝暄斜靠在椅子上,看著林司念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嘖,怎麼會這麼瘦。”
和離的事情,就這麼被一道聖旨攪和黃了。
顧家的族老們也都離開了。
顧景安被人扶進了他的院子,府醫幫他處理好傷口,叮囑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楚玲瓏伏在顧景安沒有受傷的肩頭,又是一番落淚:“景安哥哥,你一定很疼吧?林司念她怎麼能那麼狠心!”
顧景安抬手揉著她的額頭,說道:“往後,你要受委屈了。”
楚玲瓏搖頭:“既然這是陛下的意思,那玲瓏不委屈。”
平妻又不是妾。
剛才府醫給顧景安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已經讓元香打聽過了。
顧老夫人居然給林司念下毒。
這麼看來,即使林司念不跟顧景安和離,她在靖安侯府也活不長。
因為靖安侯府的人壓根就不會讓她活太久。
她暫時還不知道顧老夫人為什麼非要置林司念於死地,但這個結果無疑對她是有利的。
隻要林司念一死,她就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了。
謝暄坐在馬車上,吩咐隨從道:“你立刻派人去一趟雁門郡,好好查一查雁門郡節度使。”
隨從恭敬道:“是。”
謝暄挑開簾子,回頭看了眼靖安侯府的大門一眼,輕笑一聲放下了簾子。
雲端閣內,春娘扶著林司念在椅子上坐下。
沛菡憤憤道:“陛下什麼意思啊,他那麼閒,靖安侯府的家事他也要摻一腳?”
林司念斥道:“不可妄議聖上。”
沛菡咬著牙,還是滿臉的不服氣。
林司念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