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暄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指了指自己側腰的部位,問道:“有金瘡藥嗎?”
林司念這種常年行軍打仗的人,彆的東西沒有,金瘡藥不可能沒有。
她從箱子裡拿出一瓶金瘡藥扔給謝暄:“自己來。”
謝暄抬手接住,笑了一聲,用牙咬開金瘡藥上的蓋子,掀開衣服就要往上撒。
隻是他受傷的位置在後腰上,視線盲區,看不太見。
金瘡藥有一大半都被謝暄撒在了彆處。
林司念最受不了的就是浪費藥物。
他知不知道在戰場上這一瓶金瘡藥能救多少弟兄的命?
林司念實在是看不過去,她上前一步,一把奪過了謝暄手上的藥瓶,淡淡道:“我來。”
謝暄隻朝她一笑,並沒有拒絕,他說:“多謝。”
林司念這才發現,謝暄身上的刀口很深。
若再深上半分,隻怕要傷及要害了。
上好藥後,她找來紗布幫他包紮。
她問:“怎麼傷的?”
林司念在戰場上也受過傷,知道這麼深的傷口會有多疼。
可是謝暄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隨意的斜躺在床上,用一隻手拄著枕頭拖著腦袋,笑道:“被人傷得唄。”
林司念見他不肯說,也不再多言。
房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謝暄突然又道:“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什麼都知道,隻會害了你。”
林司念心想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很願意知道似的。
她才懶得知道一個太監的事呢。
但是謝暄這話讓她不高興了,他不是不怕疼嗎?那她就直接在他的傷口上用力的戳了一下子。
謝暄眉頭猛地一皺,卻還是忍著沒發出任何聲音。
甚至連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林司念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她幫謝暄把被子蓋好,轉身脫掉了外袍,準備就寢。
謝暄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他說:“再怎麼說,本座也是個男人,你竟要與我同床共枕嗎?”
林司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她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很多時候都是跟其他將士們同吃同睡,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誰還在意那些男女大防?
林司念反問謝暄:“難不成你想去地上睡?反正我是不會去地上睡的,更何況,你不是太監嗎太監也會有反應嗎?”
屋子內燈光黯,林司念沒能看到謝暄泛紅的耳根。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謝暄說:“你一個婦人家,怎麼能說這種露骨的話?再說了,本座雖然是太監,沒了……,但不代表沒感覺。”
林司念想到之前幾次他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忍不住逗他,故意問道:“那不知道謝總督如今有何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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