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都把話說到這裡了,顧景安若還不表示一下,那就是大不孝了。
他連忙膝行到顧老夫人的麵前,行叩拜大禮,說道:“母親,是兒子不孝,竟然讓母親如此的不得安寧,兒子今日就回去,讓那玲瓏縣主交出中饋管家之權,以後這景安侯府,依舊是母親管家。”
顧老夫人一聽要讓楚玲瓏交出管家的中饋,立刻就又變了臉。
她輕咳一聲,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說道:“母親倒也不是非得擼了她管家的權利,隻是景安,你來想想,自從她管家,這侯府如今成了什麼樣子了?且不說這都多少日了,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賺錢的法子,就是母親的血燕,她說過多少次說要給母親續上,這不是也一直沒續上?
倒不是母親貪圖那兩口血燕,隻是母親年紀大了,再不補一補身子,這身子可就……”
說到這裡,顧老夫人突然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顧景安連忙從地上起身,給顧老夫人順氣。
他滿臉擔憂的問顧老夫人:“母親,您這是怎麼了呀?”
顧老夫人擺擺手:“沒事,老毛病了。”
孫嬤嬤滿臉看不過去的樣子,上前一步說道:“侯爺,老夫人這是年輕的時候操勞侯府,掏空了身子啊。”
顧景安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也顯現出了幾分悲愴。
顧老夫人從嫁進侯府那一天起,就不得老侯爺的喜愛,順帶著也不喜歡他。
老侯爺一抬又一抬的小妾往侯府抬,顧老夫人在後院的日子可想而知,這種在後院與老侯爺一眾小妾勾心鬥角的日子,最是耗費心神了。
不過老侯爺雖然不喜歡顧老夫人,但他對抬進侯府的那些小妾也沒多少真情,不過是把她們當成小狗小貓一樣的玩物罷了,甚至稀罕了一段時間後,就會把那些小妾拋之腦後,而被老侯爺厭煩的小妾,自然又成了顧老夫人的出氣筒。
尤其是那些曾經盛寵,後來又被老侯爺遺棄在院子裡的小妾,就更成了顧老夫人折騰的對象。
所以老侯爺生前雖然抬了不少小妾回來,等他死後,那些有門路的小妾,就全都自請離開靖安侯府了。
孫嬤嬤說完,才端起一杯茶遞到了顧老夫人的麵前,說道:“老夫人,您先喝點水壓一壓吧。”
顧老夫人接過茶水,喝了一口,說道:“我無事。”
孫嬤嬤說:“怎麼能沒事呢,您這身子,就應該日日用藥膳養著,以前先夫人在的時候,都會安排專門的小廚房為您準備藥膳,再不濟,那也是日日人參燕窩備著的,哪像現在……”
後麵的話,她就不說了,但是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哪裡會聽不明白孫嬤嬤話中的意思。
不過是說,如今楚玲瓏掌管著中饋,顧老夫人的藥膳沒了,連原本日日備著的人參燕窩都沒有了。
聽完這些話,顧景安羞愧的流下了眼淚,他撲通一聲重新跪到了的顧老夫人的麵前,哭的悲切,他說:“兒子不孝,竟然讓母親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母親放心,兒子一會兒回去,定要好好的訓斥楚玲瓏一番,讓她明日就將母親的燕窩續上。”
顧老夫人抬手輕輕撫摸著顧景安的頭頂,說道:“難為我的兒了,隻是可彆因為我讓你們夫妻兩個的感情疏遠了。”
顧景安冷冷道:“我與她,哪裡算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