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顯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許曉莉,身上漫出來的鮮血將地麵染紅,漸漸擴大。仿佛是一隻緩緩蠕動的血色異獸,隻要觸碰到就會將人吞噬殆儘。
他麵色發白,立馬屁滾尿流地逃出了爛尾樓,坐上車後一直搓著手帕,簡直要把皮都給搓下來,試圖把手裡的血給擦乾淨。
湯文顯扣著指甲,都是她自己不好,乾嘛要反抗他,好好聽話不就好了,都是她自己的錯。
他心緒不寧,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又要怎麼處理屍體?
在車上坐了良久,才拿出手機撥通了李康安的電話。
“什麼!你把人殺了!”李康安壓低了聲音,努力抑製心底泛出的火氣說道:“不是說好了過兩天人服帖了就把她給放走的麼。”
湯文顯這時倒聰明了起來,連連說:“彆忘了你也是共犯,是你把她從藍鯨俱樂部裡帶出來的。”
李康安聽到這話差點把舌頭給咬碎了,他就不該幫這混蛋辦這混蛋事的。沒辦法,李康安隻能從家裡去現場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到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片狼藉的場景。而湯文顯早就已經溜之大吉了。
“草!”
李康安爆了句粗口,心裡打不定主意,急忙向湯副市長彙報了他兒子乾的這一串不靠譜的事情。
彼時湯清還在外地開會,聽到這件事後差點兒心臟病都發作了。
“這小崽子!我非要打死他不可。”
話雖這樣說,湯清當然不可能讓兒子落入警察的手中,這樣他自己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沒辦法,隻能幫他兒子銷毀證據,隱瞞這件事的真相了。
李康安是湯清的心腹,事情交給他去辦湯清自然放心,並承諾之後會在他的晉升上出把力。
但是湯清萬萬沒想到李康安留了一手,想給自己拴個保險,偷偷把湯文顯殺人時用作凶器的那根鋼筋給藏了起來。
李康安想著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用上,用來確保我們的湯副市長好好遵守他的約定。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凶器被他寄存在了市政廳附近健身房的儲物櫃裡。
……
“我們在湯文顯身上獲取了毛發樣本化驗,經過檢測,與凶器上除開許曉莉外另一人的DNA相符,他果然就是凶手。”羅子青拿著化驗報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興奮喊道。
“立刻去將湯文顯逮捕歸案!”
“是!”
湯文顯這兩天正窩在公寓裡避風頭,他因為許曉莉的事被父親罵了個狗血淋頭,沒有出去鬼混。李康安這條狗連點小事都乾不好,還去向他爸告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雖然殺了許曉莉的當時有些害怕,但回到公寓後他便又安心了不少,反正他爸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陸程光和易楠他們進門的時候,他還在罵罵咧咧地打著遊戲。
“你們憑什麼抓我,有逮捕令嗎?知道我爸是誰嗎?”湯文顯不安分地扭著身體叫囂道,一臉鄙夷地看著抓著他的羅子青。
“你殺了人,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抓不誤。”羅子青咧著嘴,露出兩排牙齒,對湯文顯笑著說道。
又暗自將扣著他的手銬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