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宏見狀大吃一驚。
“阿蘭!”
他慌張地叫著,向著羅美蘭衝過去,看似不經意,身子撞在童嫿的身上。
童嫿的肩膀受到從後而來的重重一擊,人向前摔倒,小腿撞向茶幾邊緣,疼痛隨即傳遍全身。
其實江世宏離羅美蘭很近,他要去扶住羅美蘭,根本不需要經過童嫿。
江世宏就是故意的,故意撞童嫿那麼一下。
“阿蘭!”江世宏托住羅美蘭的肩膀,手指按壓羅美蘭的人中,發現羅美蘭雙眼緊閉,牙關要緊,已經完全失去意識。
江世宏此時特彆混亂,二十年,他謀劃了將近二十年,那麼多年的隱忍和努力,眼見就要成功了,卻被童嫿……
江世宏扭頭雙目森森瞪著童嫿,“童嫿!你把你媽氣成這樣,你開心了?!”
童嫿忍著小腿的劇痛,冷笑,“難道不是你出軌把媽媽氣暈的嗎?”
------在羅美蘭的眼裡,江世宏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江世宏說什麼,羅美蘭就信什麼,說羅美蘭是戀愛腦也不為過。
“童嫿!你這個貝戔人!”
江世宏忽然拋開羅美蘭,竄到童嫿的前麵,伸手掐住童嫿的脖子,把她壓在茶幾上,大手用力地收緊。
十分意外,十分突然。
卻又好像並不那麼意外,並不那麼突然。
“啊!”江星柔發出一聲尖叫。
童嫿感到脖子被緊緊箍住,鼻中空氣迅速喪失,麵頰被憋得通紅,眼睛卻睜得很大,清楚地看見近在咫尺的父親的臉,臉上的戾氣,冷冷的,眼中的狠光是真的動了殺心。
但童嫿並不害怕,相反,她很痛快,
她揭穿了他的醜陋麵目!
對於這個爸爸,前世的童嫿曾寄寓多少期待,多少愛戴。
因為在村裡,她沒有爸爸,被多少人嘲笑,多少人欺負。
她做夢都想有個爸爸,這樣她就不會被欺負了。
當她得知自己的骨髓跟爸爸配型成功的時候,她有多麼高興,她覺得自己終於不再一無是處了,終於可以為爸爸做點什麼了。
她那麼滿懷高興地去為爸爸捐骨髓,真摯地希望爸爸能恢複健康。
卻沒想到這是他們害死自己的一個坑。
她死得那麼慘,今世她就是來討債的。
江星柔的尖叫聲在繼續。
王媽察覺到不對勁了,其他傭人嚇得跑出去躲了起來,王媽也很害怕,但還是顫巍巍地走過來,勸說,“江先生,是童嫿小姐犯了錯,小孩子,教訓一下就好了,下手太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不好了。”
江世宏充耳不聞,冷冷瞪著童嫿,“是誰告訴你星柔的身份?
是誰指使你來的?
說!你快說!”
……明明童嫿在鄉下十六年,沒有見識,已經被養廢了。
……保姆童紅梅肯定沒有這樣的腦子
……難道是生意場上的對手?
麵前童嫿那張酷似羅美蘭卻黑一個度的臉,讓江世宏十分憎惡,他不自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羅美蘭,貝戔人,去死!
童嫿感到窒息,胸口快要爆炸了,
可她並沒有害並怕。
她知道江世宏不敢殺死她,
他舍不得放棄目前擁有的一切,他最要麵子,哪怕內裡爛個透,也要維持表麵的和諧,儒雅企業家、慈祥爸爸的人設。
像今天這樣掐她,已經是超綱了,因為她揭開了前世沒有揭開的他的醜事,他惱羞成怒了!
童嫿睜大眼睛,用儘全力冷笑,“你猜,要是我現在死了,媽媽會修改她的遺囑嗎?”
童嫿的聲音不重,因為脖子被掐著,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卻著著實實,讓江世宏變了臉色。
羅美蘭手上握著大部分江氏科技的股份,在童嫿失蹤之後,羅美蘭就立了遺囑,如果在她生前還找不到她的女兒,她手中的資產就會成立基金,由基金會繼續尋找,直到一百年後,仍然沒有女兒的消息,她的資產將全部捐給慈善機構,用來服務尋找全國的失蹤兒童。
這份遺囑經過公證,具有法律效力。
江世宏眸中暗芒閃爍,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
生氣、憋悶、委屈、憤怒、屈辱,種種情緒交織著臉上的猙獰。
江世宏的手鬆了鬆,極其不甘心地冷笑,“童嫿,就算你活著,你以為你能爭得過星柔嗎?”
------江氏科技總有一天,會完完全全屬於他,江世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