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州突然後悔自己選擇坐在沈硯前麵。
這種後悔程度在禹喬喘著氣跑進教室後變得更為濃烈了。
禹喬的確如他所料,坐在沈硯旁邊,隻要他一偏頭就可以看到她。
他聽見他們的交談聲——
“你怎麼來了?上午沒有課嗎?”
“沒有,所以特意來陪你。給,這是獨屬於女朋友的早餐。”
……
季臨州把手伸進了書包裡,裡麵傳來的溫度提醒他,他能為她做的一切都被其他人占去了。
他不甘心。
可即便他能想出一千零一個禹喬和沈硯不能在一起的理由,他也無法改變禹喬的想法。
她是個很獨特的女孩,不會輕易受彆人的乾擾。
他愛她的特立獨行,可有時候卻希望她不要太獨特。
季臨州低下頭,鋒利的筆尖將課本劃破,可他卻覺得這道劃痕印在了心上,還在生著痛。
——
剛處理完合同的封屹捏了捏眉骨,身體也瞬間放鬆,靠在了靠背上。
他瞄了眼手腕上的表,時間是十點半,黃媽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準備做飯。
他剛想給禹喬發個消息,問問她今天吃什麼,卻發現她早一步給他發來了消息,平直的唇線向上輕挑。
一種隱秘的歡喜從心尖冒出。
真是難得,某人居然主動給她發消息了。
封屹低笑一聲,點開了那條消息,唇邊的笑淺了淺。
【禹喬今天不用給我送飯。】
他握緊了手機,臉上神情莫辨,從心尖冒出的歡喜像是被驟然吹滅燭光的蠟燭。
他一直凝視著禹喬發來的那句話,直到屏幕熄滅。
她的年紀小,會被外麵那些雜七雜八的吃食吸引很正常,就和小學生會用零花錢偷偷去買辣條一樣。
他要給她一定的自由。
封屹用手機回複了一個“好”字。
封屹以為禹喬隻是一時興起,但連續幾天禹喬都沒有再讓他去g大送飯。
他總感覺不對勁,在看了禹喬的課表、知道她今天上午沒課後,果斷給禹喬打了個電話。
禹喬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床上睡懶覺。
昨天晚上又熬夜趕了個作業,她在結束後又懷著“好辛苦啊,獎勵自己”的想法報複性熬夜,成功熬到了淩晨三點,又跟做賊似的趴下去上了個廁所,這才成功入睡。
她眯著眼睛,一臉煩躁,本來想直接掛斷電話,但一看來電的是“大黑卡”,還是不情不願地接了這通電話。
“喂?”
聽著對麵有氣無力的沙啞聲音,封屹就知道禹喬又熬夜了。
“不是說了熬夜對身體傷害特彆大,不要熬夜嗎?”封屹忍不住說教起來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管過彆人,直到遇到禹喬後,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囉嗦了。
他想著女孩子們都愛美,還威脅性地來了一句“小心頭發全掉光。”
禹喬打了個哈欠“你還是當心當心你自己吧,日理萬機的封總。”
封屹歎氣,就知道她一定不會聽他的。
“今天中午想吃什麼?”他沒有繼續和禹喬糾結這個,拐彎抹角地問禹喬今天需不需要他來送飯。
“後麵這個星期都不要給我送菜了吧!”禹喬閉著眼,繼續躺在床上,“我都大學生了,這樣搞得我跟幼稚園小寶寶一樣,每天還得哥哥親自來喂飯,我才吃。”
封屹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禹喬乖乖坐在小板凳上,把嘴巴張得大大的,等待他來喂食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