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子慕也震驚了。
提著一桶黑狗血到處潑?
咦,那夜侍郎家裡該臭成什麼樣啊?
“真是彪悍啊!這樣的悍婦,誰家敢娶啊?她那未婚夫還敢要她?”另一男子問道。
“這又是件怪事。她那未婚夫先前對她百般嫌棄,用儘一切手段毀婚。現在那夜輕歌變彪悍了,他卻又不想。對了對了,這些事還是我舅公的弟妹的侄子的女婿的小女兒的鄰居告訴我的,那鄰居家的二女兒在夜侍郎府上當差,彆告訴亂說出去哦。”
在牆另一頭的禹喬點頭好的哦。
隔壁的那兩人還在感慨夜輕歌的彪悍,樓下街道卻傳來了一女子的怒喝聲。
“你居然敢跑!”
禹喬也聽到了,跟歸子慕兩個人都趴在了窗台上往下看,隻留歸子晟一人去應對上菜的店小二。
禹喬一看,樂了。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就是剛剛被議論的夜輕歌嗎?
隻見一紅衣女子策馬而來,眉目豔麗,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她手握著一條極粗的皮鞭,將鞭子舞得烈烈作響,將試圖逃跑的男人嚇坐在地上不停求饒。
原來,是那男子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各種汙言穢語去抹黑夜輕歌,正好被出來見識的夜輕歌聽到了。
“這是誰家千金?”歸子慕倒是沒有認出去掉了臉上黑斑的夜輕歌,“這鞭子舞得不錯,看著就疼。”
“是夜侍郎家的千金,就是那位夜輕歌。”禹喬在一旁提醒。
歸子慕一臉恍然,長“哦”了一聲後,道“她什麼時候把臉上黑斑去掉了?不是說去不掉的嗎?不過,這樣也好。”
不一會兒,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禹喬和那位夜輕歌隻見了一麵。
為什麼她能那麼快就分辨出去掉斑的夜輕歌?
歸子慕沒了看戲的心思,扭頭去看禹喬,卻見禹喬目不轉睛地盯著樓下的夜輕歌,心中莫名一咯噔。
恰在這時,他又聽見了隔壁那兩個男人在議論——
“這是哪家千金啊?真是容貌傾城!”
“‘傾城’二字還是慎用。自靈王殿下來了帝京之後,無人敢用‘傾城’二字。好像自靈王殿下來了之後,帝京就少有人辦婚事?”
“靈王殿下玉質金相,風流蘊藉,也不知以後會便宜給哪家的小娘子。”
……
歸子慕心一緊。
雖說禹喬還未及冠,但大多兒郎都是在及冠前成親。
禹喬以後也是會娶妻生子的。
看了看樓下紅衣瀲灩的夜輕歌,又看了看身旁容貌超絕的禹喬,他有些茫然,茫然中帶著不滿。
在此刻,他居然生出了想讓禹喬一輩子不娶的想法。
“好了好了,有什麼好看的。”歸子慕越想越煩躁,一手扯著禹喬袖子,把禹喬拉開,另一隻手就“啪嗒”一聲直接關窗。
還不等禹喬問,歸子慕看了眼飯桌上上好的菜,喃喃道“再看,菜都要涼了。這道蔥醋雞涼了就不好吃了,這可是新上的招牌,快吃快吃!”
禹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了“來了。”
歸子慕鬆了口氣,歸子晟也跟著鬆了口氣。
歸子晟總感覺,禹喬似乎對那位夜大小姐很是關注。
一個年輕男子對另一個年輕女子的異常關注,無非就隻有那幾種可能。
歸子晟先一步將大雞腿夾給了禹喬,麵上雖在輕笑著,但內心卻想著希望禹喬對夜輕歌的關注不是他想的那一種。
見歸子晟給禹喬夾菜了,歸子慕也不甘示弱,給禹喬夾了幾筷子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