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晦……好像對你有意?”
夜裡,荀隱披著月色而來,宛若從天而降的仙人。
隻是這仙人看不清路,摔了幾跤,將衣袍下擺都弄臟了,膝蓋還擦破了皮。
“不是說讓你夜裡彆來嗎?”禹喬替他抹上了藥膏,“有什麼事情,寫密信讓你手下人送來便是了。”
荀隱麵上的妒意與憂色無聲無息,似不曾出現一般“你白日要陪他,朝會又要和歸子晟一起。”
他半垂下眼瞼,小心翼翼地去看替他搽藥的禹喬“不是我善妒,隻是覺得他們兩人還是太過危險了。特彆是謝晦,伴君如伴虎。”
“知道你是想我了。”禹喬哪會不知道荀隱酸溜溜的小心思,起身湊上去,“先前的學習成果,為師還沒有檢查完呢!”
“可。”荀隱矜持點頭。
正是纏綿悱惻之時,禹喬卻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是豆蔻。
“殿下,宮裡的那位來了,說要邀您賞月。”
不是吧!
禹喬在心裡罵罵咧咧,但不得不揚聲喚道“先替我應付一二,我等會就來。”
荀隱的雙臂還緊緊箍著禹喬,喘息道“彆管他。”
“乖,先出去,我先把人打發走。”禹喬很難不心生怨懟。
謝晦閒了沒事乾嗎?
中秋不賞月,初春大晚上地跑過來說要賞月。
她又不是張懷民。
被打擾的禹喬很煩躁。
衣服也是隨便穿穿,又讓荀隱替她打了個發,將戒指道具戴穩後,他就趿著鞋離開。
隻是禹喬一打開門,在看清站在院中的謝晦後,她的心還是猛然一縮。
謝晦怎麼突然進了庭院裡?
幸好剛才荀隱沒有出聲。
在看清豆蔻無奈的表情後,禹喬不動聲色地將身後的門掩上,高聲道“陛下,您怎麼來了?”
希望她的瞎眼小羊能聽到,先找個地方躲一下,以防萬一。
“今日十五,正是月圓之日,見月色柔情似水,便來尋卿一同賞玩明月。”謝晦是夜裡離宮的,穿著頗為低調,但是一身不凡的氣度卻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去的。
賞個鬼!
禹喬惦記著屋內嬌夫,心裡冷笑一聲。
剛才隔得較遠,又因兩人間橫亙著夜色,謝晦一時間還沒有發現禹喬身上的不妥。
衣裳淩亂,氣息不穩,雙頰泛紅,連紮發的帶子都誤拿成了專門係在腰間的絲帛大帶。
謝晦翹起的唇角逐漸放平,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禹喬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脖頸看,摸了摸脖子,才想起來先前荀隱在這落下的吻重了些,估計是留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