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北堂:靜虛道長你好,我是羅北堂,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心中的疑惑真的無法再隱瞞,急需得到證實。
羅北堂: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是有些難以啟齒……但我和我的妻子真的很是疑惑擔憂。
羅北堂: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小兒子現在已經七個月了,卻依然日日夜啼。
羅北堂:杏林、西醫,什麼醫生都看過,什麼腸絞痛、內外心熱……反正就是各種檢查也都做過一大堆,都說我小兒子很健康、沒問題。
羅北堂:玄學的方法,就是那個在紅紙上寫“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過往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再貼到熱鬨地方的那個,也試過,卻也依然沒有用。
羅北堂:現在我的小兒子又在哭了,保姆和我的妻子依然在哄,還是沒有哄好……
羅北堂:我們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想麻煩靜虛道長,看能不能來幫我們瞧瞧,我們小兒子這日日夜啼到底是什麼緣故。
從靜芸枕邊漸漸挪進了靜芸懷中的朏朏,與靜芸一起看著羅北堂發來的短信。
在看到羅北堂說那“夜哭郎順口溜”也沒用之後,腦袋上不禁冒出了許多無形的問號。
“昭昭,夜遊神是冥王那小老頭兒管的吧?這召喚令都用上了,還不行?”
已經去冥府見過冥王的靜芸,相信冥王不會再疏於對手下的管教。
而且,今天她所感知到的,與朏朏所看到的一樣,纏繞在羅家夫妻身上的鬼氣又純又淺,這或許就是召喚來了夜遊神也沒有用的原因吧。
想著,靜芸便撓了撓朏朏的頸脖,將心中的可能與朏朏分享。
“或許是有彆的緣故,所以夜遊神沒有再插手羅家的事情吧。”
“畢竟,夜遊神隻捉拿惡鬼,其餘的鬼魂,若是由冥府五殿閻羅王所允準鬼魂從冥府回到陽間的,夜遊神也管不了。”
“這都天天把小孩兒嚇哭了,還不算惡鬼呢?!”
朏朏瞪大著雙眼仰望靜芸,因為不信任冥王,連帶著冥王手下的所有鬼王、鬼差都不信任了。
靜芸對於此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為冥王辯解些什麼,隻說:“明晚去羅家瞧一瞧,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畢竟,親眼見到過了事實,遠比聽彆人講,來得更有說服力。
而朏朏聽靜芸這麼說了,也立即應道一聲“好吧”,看著靜芸對羅北堂回複道一句:那麼,明晚19:00,我將上門進行委托,請把委托地址告訴我。
羅北堂似乎一直拿著手機在等待靜芸的消息,而且也早已把自家地址準備好了,靜芸剛把消息發出去,羅北堂的地址短信就瞬間發了來。
市中心西區·西京畿道·華西街·望京華苑18幢——
也真夠巧的,這望京華苑與白家老宅隻隔了一條街。
而在從北門進出望京華苑時,人們都能看到街對麵的白家老宅裝點一新,連樹上都掛滿了紅燈籠串,夜幕降臨時,明亮得不僅點亮了整棵樹,就連街道上都能被那紅燈籠的光亮所照耀到。
如此隆重,似是要迎接什麼大喜事。
什麼喜事兒呢?
這住在望京華苑的大多住戶還真都知道。
“你主人家收到對麵白家的請柬了嗎?”
“哦——你說對麵白家認親宴的那個請柬吧?收到了收到了!我主人家拿到封請柬後,今天聊了一整天呢!”
“沒想到那個破獲了花岩市大型拐賣案,被警方授予過錦旗的靜虛道長,就是白家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呢!”
“是啊——可真是光宗耀祖了!誰家要是有這麼個女兒,可真是祖上積德啊!”
“那白家祖上不就可厲害了?皇親國戚啊!白家對麵那條街的王府,不就是白家的老宅麼!不過,我去買菜的時候,聽白家的傭人說,白家的家主一家,對他們這個親生女兒並不好!”
“啊——這麼好的一個女兒,又失散多年終於找到了,他們還不珍惜?!”
“還不是那個養女,哎喲,白家的家主一家或許是割舍不下與養女這十八年的感情吧,所以總是更偏寵那個養女,將那靜虛道長啊,欺負得家都不肯回了!現在天天住外頭呢!”
“那他們這舉辦認親宴,到底是對親女兒好,想和親女兒道歉,還是想利用親女兒啊?我聽我主人家說,這靜虛道長可了不得!身後可是許多家族做靠山了的呢!對,還有警方!”
“這誰知道啊!隻能說是難講啊——這有錢人家的家裡,可亂了!又是以利益為上的!白家要是把這有一堆人撐腰做靠山的靜虛道長認回家,往後,在雲都的地位可就無人能及啦!”
……
和朏朏一起走進望京華苑的靜芸,正好與裡頭下班了的兩個傭人擦肩而過,便就這麼生生聽了一堆與自己有關的八卦。
是啊,多特殊的一個時間點,不論是誰看這場認親宴,都覺得是白家為了利益,而非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