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葉蓁看著她悠悠道“這得看人，有些人學的快，一兩年就學出來了，有些人學的慢，四五年的都有。”
“你就算算，你女兒十二了，學的時候在家，等這學費還給我了，掙的都是自己的了，那錢還能給你嗎？不都是婆家的了？”
那人明白過來，說道“那不行！”
花葉蓁繼續算給她聽，“再說了，這一方帕子可比這菜拿去鎮上賣貴多了，她要是有天賦，能給人繡個蓋頭什麼的，那錢就能頂小半年的開銷呢。”
“你這辛辛苦苦的養了個孩子，能賺錢了，一點占不到，又是何苦呢！”
“我丫頭行啊！我丫頭今年才七歲，學個四五年也行，十三四歲再議親，正合適。”有人擠到前頭說。
花葉蓁微歎，合著她剛剛白講了，她重新說道“要是你丫頭一兩年就學出來了，那還能給家裡掙兩年錢，要是天分不好，學個三四年，那就給家裡掙一年錢。”
“這刺繡是越往後越好，越好的東西越貴，也越掙的多。”
有人似乎明白她說的意思，說道“四娘，你的意思是，學成了不嫁人，晚兩年嫁人？”
花葉蓁搖搖頭道“你們的孩子，什麼時候嫁人你們說了算，我隻是告訴你們，我不知道這孩子多久能學出來，彆能賺錢了在婆家，你們又不樂意。”
女工們議論紛紛，嘰嘰喳喳互相交頭接耳。
花葉蓁靜靜的等著，這事兒說到底還有些吃力不討好，到時候她們真繡出來帕子，她還要想方設法的賣出去，才能讓自己不虧本。
花葉蓁等了一會兒說“不是讓你們這會就回答我，回去商量一下，還有啊，也不是是個女的就能學，你們都知道的，那絲綢絲線貴重，手太糙也學不了。”
女工們仍舊在議論，但花葉蓁已經宣布大家散去，她自己也準備回去。
就在她要走的時候，趙月娘拉住她道“四娘。”
花葉蓁看向她，見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臉色也不好，於是問道“月娘，你怎麼了？”
趙月娘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艱難的開口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些錢？”
“或者提前給我點工錢，我有急用。”趙月娘神情焦急。
花葉蓁點了點頭說“可以，你要多少？還有，發生什麼事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趙月娘見女工們走的差不多，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才說“我婆婆想把我女兒給賣了，我想把她接過來。”
花葉蓁看著她，眼裡有憐惜，問道“你要多少？”
“我自己還有一些，隻要五兩銀子。”趙月娘帶著哭腔說。
花葉蓁歎了一口氣說“我一時半會也沒有，你跟我回去拿，行不行？”
趙月娘紅著眼睛低著頭輕輕點頭，說“好。”
兩人於是回花宅，花葉蓁拿了五兩銀子給她，趙月娘看著銀子仿佛看到了希望，眼淚頃刻間流出。
“四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記。”趙月娘捧著銀子向她道謝。
花葉蓁搖搖頭說“你沉住氣，彆著急，彆上他們的當，好好把孩子帶過來。”
“好！”趙月娘抹了一把眼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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