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葉蓁點點頭,又問道“月娘有說什麼嗎?”
宋珍道“我心裡不肯,礙著月娘姨在,也不好直接拒絕,但月娘姨她不肯,正好省心了。”
說完工坊的事,宋珍又說起在花宅學刺繡的幾個孩子,現在除了巧姐,另外兩人也能繡出不錯的帕子了。
她特意拿去鎮上賣,又發了錢給她們,村裡人知道了,又眼紅起來,也不管家裡姑娘多大就要往花宅送。
宋珍想起自己坐在花宅門口,看劉大娘抱著一歲不到的奶娃娃問她收不收的情景就想笑。
她問那劉大娘,“孩子能自己吃飯嗎?能自己解決大小便嗎?這裡可沒有‘娘’幫她。”
劉大娘尷尬的笑了兩聲說“宋珍,你看你說的,我這不是想著從小學起,有個詞怎麼說來著,熏陶!對,就是熏陶。”
宋珍笑著婉拒,還有人帶著剛過門的媳婦來的,她瞧著年紀不過十三四歲,但她謹慎,知道這些婆家的心思。
不就是想來白嫖嘛!
於是她特意要求把半年內的飯錢都給交了,不然就不收,然後那人就罵罵咧咧的帶著兒媳婦走了。
花葉蓁光聽她說都能想象到當時的場麵,她說“我不在的日子,家裡全靠你撐著了。”
宋珍笑道“這沒什麼,你我差不了幾歲,是我該擔起來的。”
“對了,四娘,刺繡大賽什麼時候報名?”宋珍想起正事問她道。
花葉蓁回道“九月份才報名呢,不過大賽不接受個人報名,隻能用繡房的名義來報名。”
“所以當務之急,是把繡房開起來。”花葉蓁說,“這事交給我,你隻管自己練習技藝就行。”
“好。”宋珍應下來。
宋珍夫婦就此在宅院裡住下來,雖然隻是二進的院子,但是人少也住的開。
崔潤安在住下來的第二天就發現周禛,他看上去氣度不凡,還住最大的房間,以及擁有一個單獨的書房。
他是後來的,不清楚他們的關係,也不明白他的身份,碰麵也隻敢草草的打過招呼。
私下裡,他問宋珍道“那個男的是誰?”
宋珍聽他八卦的語氣就知道他想歪了,但她剛想說話突然也頓住,她知道他住在清水村的山上,一直以來幫助了她們很多。
但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想了想說道“四娘的事,你彆管。”
崔潤安道“不是我想管,總有見麵的時候,我該喊他什麼?”
宋珍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還是想歪的,她無奈道“就喊二爺就行,四娘和我們一直這麼喊。”
崔潤安為難道“你和四娘年紀相差不大,一直喊四娘叫四娘就算了,若是還這麼喊會不會”
宋珍輕輕的笑了,撇過臉看著他,她的臉色白裡透紅,眼睛也充滿了靈氣水盈盈的,她說“四娘不在乎這些,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說完她繼續笑看著他,崔潤安看著宋珍眼裡的燭火亮著點點光芒,他忽然感覺氣血上湧,臉色微紅。
“宋宋,天色不早,我們該睡了。”崔潤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