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花葉蓁和宋玉同坐一輛馬車,兩人互相挨著,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進了城沒多久,馬車就因為前方有婚嫁的轎子經過而被攔下來,馬車走不了,兩人乾脆下了車步行。
道路兩旁已經聚滿了人,轎子還未走近便有敲鑼打鼓吹嗩呐的聲音傳來,漸漸地開始出現兩列並排的侍女。
侍女人數之多讓人數不清,宋玉忍不住道“這是誰家成親,這麼多侍女陪嫁?”
站在前麵的人聞言回了一句道“白家嫁女啊,你不知道?”
花葉蓁怔了一下,白家?
就在這時,八抬大轎已經到眼前,轎子四麵隻用紅色帷幔圍起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裡麵的新娘子。
新娘子穿著華麗,頭戴金冠,沒有用紅蓋頭,而是以扇掩麵。
花葉蓁眯眼看著,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轎子裡的新娘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
花葉蓁一下就想了起來,這不就是當日上門想讓她去做廚娘的白家小姐?
轎子又漸漸走遠,後麵是一抬一抬的嫁妝箱子,喜娘沿路都在撒喜錢,路上的百姓一邊撿錢一邊道新婚新喜。
宋玉撿到了一枚銅錢,興衝衝的拿給花葉蓁看,“四娘,你看,是喜錢。”
花葉蓁笑道“留著吧,圖個好兆頭。”
宋玉“嗯”了一聲,將銅錢收進了荷包裡,又繼續數嫁妝箱子。
熱鬨的聲音漸漸遠去,花葉蓁竟然覺得有幾分唏噓,有人風光大嫁,十裡紅妝,有人披荊斬棘,征戰沙場。
都是女子,命運卻是百般不同。
宋玉因為還要去宮裡當值,便在宅院門口與花葉蓁道彆,花葉蓁想了想轉道去了鹵貨鋪子。
近日鹵貨和醬菜的生意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不僅如此,她和蘇茗還談了幾家酒樓進行專供。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花葉蓁依舊每日往返鋪子工坊,忙忙碌碌,日子倒也過的很快。
然而隻是過去半月不到,花葉蓁和京城的百姓一樣,察覺到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從宮裡出來的推車經過京城主城往城外去,總能留下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地上也偶有褐色的蹤跡。
街上來來回回巡邏的士兵也多起來,不僅人多起來,花葉蓁數著巡邏的趟數也增加了不少。
坊間都在傳,這京城要變天了。
花葉蓁從宅子出門便能聽到路邊的行人在低聲談論著政事,說宮裡死了一批人,今早又運了屍體去亂葬崗。
又有說皇帝身體惡化,已經到了吃不下飯不能言語的時候了,幾個皇子都輪流守在皇帝身邊。
都是爭奪等待皇帝冊立太子,隻等皇帝一咽氣就登皇位。
她放緩了腳步聽了一耳朵,還未聽個完全,就見巡邏的士兵將人拉起來帶走。
那人還罵罵咧咧,“乾什麼乾什麼!我又沒犯法!憑什麼抓我!”
“沒犯法?公然造謠生事,你還沒犯法!帶走!”巡邏的士兵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