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看來對方早已通過奸細摸清了我們的底細,正是有備而來。”
“都怪我糊塗!要是早點發現不對勁,派人到書院裡通個氣兒,也就沒現在這些事兒了。”吳中民連連歎氣,悔不當初。
“老伯莫急。”
楊歌既然知道這些事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為了在村子裡不那麼紮眼,楊歌換了身簡單的衣服,由小虎牙帶著在村子裡轉悠打探。
“多虧了前些日子多獵了幾隻兔子,如今還能吃上幾頓,要是再出不去村,就得活活等著餓死了。”抱怨的是村裡的獵戶,楊歌上去詢問是否發現可疑人的時候,他還發了通火:“還可疑人呢,連村子都出不去,能看得見啥啊。”
沒辦法,楊歌隻能繼續轉悠。
“順子怎麼都不肯相信,可我真的看見秦六跟那些人往北邊的島上去了,千真萬確,絕對沒有看花眼!”楊歌轉悠到村口時,正好聽到這話,趕緊上前詢問:“你說的秦六是誰?”
“秦六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咱們村子裡出了名的——懶!整天遊手好閒,小偷小摸的事可沒少乾,我親眼看見他跟那些穿著長歌弟子衣服的人往北邊島上去了。”
楊歌又問了些細節,暗自記下後,繼續在村子裡溜達。
“昨天夜裡跑來隻大野貓,叼走好幾條魚。這貓可真精,專挑肥的偷。哼,肯定是小馬甲家養的那隻端午,貪嘴的不得了。”
“林伯,吳老伯讓我問問你可有看到什麼可疑人。”小虎牙是個機靈的,跑去問那個念念叨叨的老人,結果老人瞥了眼跟在小虎牙身後的楊歌,歎了聲:“可疑的人沒見到,可疑的貓算嗎?”
小虎牙有些尷尬的回頭,楊歌朝他笑了笑,招手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之後楊歌又問了一些人,將線索整合後告訴了吳中民,吳中民摸了摸胡子略有所思:“這個秦六,平時手腳就不老乾淨,經常東邊順個針西邊拿個線的。他定是見昨天夜裡情況不對,就趕緊投靠了那些人。”
楊歌也作如此想。
“我怎麼聽著前頭有人在吵架呢,你聽聽,是不是?”吳中民停下了正在裝煙袋鍋的動作,眯著眼睛支起耳朵仔細聽了聽。
楊歌點頭:“聽著的確有爭執之聲。”
“我聽著怎麼像李自如和郭習的聲音,這兄弟倆平日裡好得很,這大晌午頭好端端的吵個什麼勁兒?”
“我且去看看。”
爭執聲是從村口橋頭傳來的,楊歌用上輕身術,落在橋頭石門牌坊上俯身看去,兩個穿著儒衫的男子正在爭吵。
“李兄,你真的也學人嚼舌根,這等子虛烏有之事怎可亂說。”
“這事兒千真萬確!我剛從書院回來,路過漱心堂的時候親耳聽到九齡公被刺之事。也不知道哪個惹了這麼大麻煩,村子都給圍了,要是把咱們也給一塊兒連累了可怎麼辦。”
“長歌門人名聲向來極好,不會隨意抓人。”
“你怎地就不肯聽我一句,這緊張關頭,還是多多為妙。”
“李兄,是非分明的正派,何必找你我這般小工的麻煩?”
藍色儒衫的男子應該就是村長口中的郭習,他顯然是站在長歌門這邊的,即使好友拉著他躲躲,他也不願理睬,說完扭頭就走。
李自如望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唉······”
楊歌轉身,從屋簷飛奔向村長家,將兩人爭執的內容告訴吳中民,吳中民長籲了口氣:“原來是為了那事兒啊!唉,還想瞞著大夥兒,等這事情過去了也就完了,看來是瞞不住了。還是得先想些法子把大家穩住,不然那麼多人,萬一出點什麼差錯可就不好了。”
“的確是該先穩定人心。”
“瓷兒、瓷兒?”
正當楊歌和吳中民商量著,要用什麼方法穩定人心的時候,一個紮著小辮子的男孩像是在找什麼人,慌慌張張的呼喊著。
瓷兒是吳中民的小孫子,想著那孩子剛剛還在自己手邊玩,一眨眼就沒了蹤影,不由拍了下大腿:“哎呀!這個孩子!我一個勁兒跟他說今天不要亂跑不要亂跑,還是沒看住讓他給跑了。”
“他定是出村去喂他那窩兔子了,這要是讓南狼那夥人撞上抓住了還得了?姑娘,麻煩你趕緊往村北的桃花島去,把我那孫子吳瓷兒給找回來。”吳中民神情緊張,雙手拽著楊歌請求。
楊歌平素裡最見不得這種老人家兩眼淚汪汪的樣子,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拍著胸膛保證,一定將人好好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