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歌抵達萬書樓的時候,大戰已經結束,潛入此處的狼牙惡賊已經被全部驅趕,不少長歌門弟子都受了傷,各自找了個不礙事的位置調息。
“可是鬆先生命你前來的?”鳳息顏坐在上首位置把控全局,樓中善後的大小事務都會經過她。
“正是,先生命我前來相助姑娘。”楊歌作揖。
比起挽音閣,萬書樓的情況要糟糕的多,楊歌雖然更喜歡打打殺殺的快意事,不過師兄師姐們的模樣太過淒慘,她既然看見了,自然不可能扭頭就走。
“鬆先生多慮了,我還應付得來。”鳳息顏這話多少有些不儘人意,不過她很快又改了口:“不過能多個幫手自然是好的。”
“姑娘隻管吩咐便是。”
“萬書樓中藏書無數,大多數是極其珍貴的典籍,如今卻被狼牙糟蹋了不少。有勞你將萬書樓中散亂的典籍都收集起來,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既然留下來幫忙,楊歌自然不會挑三揀四,老老實實的按照吩咐,將四散在地的典籍收集在一起。
這事做起來枯燥無味,可偶爾翻看翻看,還是可以開開眼界。
若不是楊歌不喜歡讀書,這會肯定想方設法的趁機閱讀,以求翻閱更多平時見不到的珍貴文字。
將所有散亂的典籍收集好後,楊歌找到鳳息顏詢問下一步該怎麼做:“鳳姑娘,這些典書·····”
“這些書先暫且由我保管著,待萬書樓修繕完畢再將這些書重新分類整理吧。”
“嗯,有勞姑娘了。”
不用一本本的分類放好,楊歌暗自鬆了口氣。
“狼牙本就有毒,狼牙軍帶來的這些毒狼毒性更甚,有不少弟子手臂及腿部被毒狼咬過之後傷口都已開始潰爛,如不及時處理肢體怕是要廢掉了。”鳳息顏歎息。
楊歌摸了摸下巴,心想長歌門有相知曲意能夠療傷,師兄師姐們受傷較重自愈不太可能,若是有人幫著從旁運功協助,應該會有些效果。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鳳息顏後,楊歌找了個近處調息的師姐先做了實驗,確定能夠有所幫助,這才和其他過來幫忙的弟子一起,協助傷員。
“可惡的狼牙,定要狠狠地教訓他們······哎呦,疼!”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楊歌挑了挑眉,繞過一旁高高的書櫃,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謝華年。
這位長期守在宿舍練琴的謝公子,今天竟然會出現在這。
楊歌很是意外。
在某位好心師妹的幫助下,謝華年總算止住了不斷滲血的傷口,抬頭時正好和楊歌四目相對:“楊姑娘?”
“傷得如何?”
“小傷小傷。”謝華年尷尬的笑了笑,在楊歌靠近之前,將受傷的手背在了身後:“這點小傷換狼牙惡賊的性命,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那位秀兒姑娘的。”
楊歌拍了下謝華年的肩膀,並未告訴他,自己其實有些羨慕他,能夠和狼牙惡賊真刀真槍的搏搏命。
謝華年靦腆的笑著。
想到那位總是穿著粉裙的秀兒姑娘,心中便像吃了蜂蜜一般沁甜。
“此番著實驚險,幸而有人提前發現了狼牙的異動,我們才未造成太大的損失。不過為免狼牙起疑,我們並未向在長歌門中遊玩的貴客們透露這些消息。”
謝華年告訴楊歌,方才狼牙攻上萬書樓時,原本在此讀書的一些非本門的文士受了不小的驚嚇,尤其是孫子安、陳信、郭壽這幾位上了年紀的老前輩。
楊歌想著,若是他們因此生病倒是讓長歌門過意不去。便想要去安撫安撫。
“西山有雪,東洲有夢。朔漠風起,京帝難安。這安祿山狼子野心已然顯露,叛軍一日不除,朝廷便一日難安,隻盼聖上明鑒忠奸,及早除了這禍害!”
謝華年陪著楊歌找到陳信的時候,這位身著圓領儒衫的中年男人,正憤憤不平的同身邊人傾吐心中怨氣。
“陳大人,您放心,我長歌門下絕不畏懼強權,誓與朝堂奸人不兩立!”
以前楊歌隻道宿舍隔壁這位謝公子,是個彈琴沒天賦的,今天才知道,他心中也有一腔熱血。
就是這技能,實在差了些。
不過陳信倒是頗為欣賞謝華年:“陳某身在朝堂,若有什麼需要相助的,儘管開口便是。”
謝華年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