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白帝水宮。
純陽同某些江湖人士一片混戰,於睿發現了還是孩童的雨卓承,彼時他於人群中脫穎而出,趁亂逃出了水宮。
一年後的龍門荒漠。
小小的雨卓承昏迷在沙漠中,有沙狼緩緩靠近,企圖分屍,於睿正於此時經過,便順手救下了他。
此後悉心照顧數日,雨卓承才重新活過來,因而拜入純陽於睿門下。
“咱們純陽宮,就隻會欺負自己人。雲流太師傅,還有我,現下又加上雨大哥,今朝是生是死,我與大哥一道上路。”
就這簡單的幾句話,楊歌就認清了一個事實,這位名叫方輕崖的小哥,偏執的很。於睿聽了他的話都忍不住搖頭。
“輕崖,門中如今都知道當年冤枉了你,你在長安之時,從未犯過惡戒,若你願意,我可向忘生師兄求情,破例允你,重入牆門。”
荊空兒聞言,轉身單膝跪下,拱手道:“太師父。”
“空兒師兄!”
方輕崖說是不再敬佩荊空兒,可看他所行,還是會特彆關注。
“如今輕崖重義輕生,雨師叔又未曾有為惡江湖之舉,他們如今遭江湖黑白兩道聯手追殺,窘迫困難,空兒懇請太師父,看在他們兩人品行一向正直的份上,饒過他們這遭吧。空兒願一力承擔。”
“空兒師兄!”
“唉……自從雲流師兄,當年一彆純陽宮,又到今日,雨卓承破出師門,我純陽一脈人才也凋零了。”
於睿無奈的搖了搖頭,雨卓承是她的愛徒,很顯然,她也不想做那個將愛徒逼入絕路的劊子手:“也罷,空兒,咱們回去吧。各人自有自己的因緣。”
於睿轉而又衝方輕崖道:“輕崖,莫要走上謝師兄的老路,也讓卓承自己選擇吧。”
聞言,方輕崖握緊了拳頭,上前幾步,在荊空兒身邊跪下:“多謝師祖。”
後麵有純陽弟子適時提醒於睿:“師叔祖,隻怕在掌門麵前難以交代。”
“此事待我與忘生師兄分說吧,空兒,咱們走。”
於睿轉身先行離開。
彆人或許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整個純陽最想讓謝雲流回來的人,就是她那位忘生師兄,換到這一次,他這個做掌門的,內心定然也是希望他們回到純陽的。
荊空兒伸手,拍了拍方輕崖的肩膀,並沒有言語,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快速起身追著於睿離去。
解決了純陽的追兵,見方輕崖還呆呆的跪在原地,楊歌適時的咳嗽了一聲,他趕緊起身道:“雨大哥和楚姑娘現在就在附近。雨大哥雖然武藝高強,但楚姑娘如今有傷在身,我不放心他們單獨出發……如果真如你所說,恐怕有歹人攔路。你可願意護送他們前往白帝城避難?”
雨卓承這是決定了,要回到白帝城?
也對,以他的身份,回白帝城定然不會有性命之危,還可解了目前的困境。
楊歌點了點頭:“自然願意。”
方輕崖麵露笑意,朝她抱了抱拳:“實則雨大哥就在附近,方才於師叔祖和空兒師兄在,我不敢貿然請出雨大哥,若你願意,我這便喚他出來。”
說話間,方輕崖取出了一根小竹笛,用力一吹,隱藏在暗處的雨卓承得到訊息,便背著楚霞影走了出來。
“江湖中,甚多小人,當年雨師叔對他們那般好法兒,今日事到臨頭,便一個個都變作了縮頭烏龜。”
方輕崖還是忍不住抱怨。
反倒是雨卓承這個當事人看開了:“輕崖,人道紅顏知己,一個,已足矣,雨某紅顏與知己皆有,足慰平生了。”
“惡人穀與浩氣盟向來勢不兩立,我與楚小妹的結合,的確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也怪不得他們,不過這裡前來劫殺我二人的,卻多半是衝著我身上這把帝臨劍來的。”
“大許皇帝的配劍,自然是鋒銳無匹,不過帝臨劍在你身上的消息,卻不知怎麼走漏了消息。師叔,如今你和楚姑娘中了天一教的毒,你……可是定了要回白帝城了麼?”
“如今整個江湖之中,沒有我二人的容身之所,我身上的毒雖被紫霞功壓住,可小妹身上的毒,隻能再入白帝城尋求解毒之方了!”
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雨卓承江湖尋夢近三十載,卻不想終要回到白帝之城,莫非這真是皇室後裔的天命麼?
“師叔,速速走吧!既然本門弟子能找到這裡,隻怕那些人也不遠了,幸而江湖雖險,尚有俠氣在!這位亦是仰慕師叔當年俠義之舉,願護送你返回白帝城之俠士。”
方輕崖指了指楊歌,雨卓承立即朝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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