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黃主任家出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悠閒的在校園裡轉悠,沒有目的,隻是相伴著走動。
路燈變幻著身影,彎月在樹枝間移動。晚風吹拂,花影輕顫。沿著大路邊的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慢慢的走著,享受著夜晚的清涼。靠近海邊的城市,溫度反而比家鄉還要低一些,溫潤的空氣清爽宜人。
“好久沒有這樣走著了,輕鬆自在。”陳豔挎著葉宇的胳膊,頭扛在葉宇的肩膀上,根本不在意身邊來往行人的眼光。
“還是城裡放得開,成雙成對的公然在人前秀,旁若無人。要是在農村都要藏著躲著,生怕彆人看到。”
“正常啊。聽人說,南方人開放,過了興化就心花。隨便找個男人就能玩,不用問姓名。”
“看來我們還是回北方吧,怕你跟著學壞了。”
“我才不會呢,一輩子隻跟你一個。而且那是說沒找到男人的少女,跟了人就要專心的啦。不然會被說成傷風敗俗,浸豬籠淹死掉。”
“夠狠的。”
“自古就是對女人約束,對男人寬鬆。哼,不公平。”
“哪來的自古啊,唐宋以前就不是這樣。武則天還招男妃呢,沒人說她。有個故事是說唐朝的:有一位富家女,見到外地來趕考的秀才就招進家裡,過上一夜,山盟海誓,秀才許以一旦高中,便會前來迎娶。等秀才走後,丫環對小姐說,小姐這樣做有多大希望呢?這已經是第六個了。”
“瞎編的吧,唐朝時就這麼開放?”
“不是開放不開放的事,而是正常的世道觀念。那時的人就沒有什麼貞操觀念。”
“那潘金蓮為什麼還要被武鬆殺了?”
“因為她殺了武大郎啊。要是直接跟西門慶走不就算了。武鬆回來也管不了這事。”
“那怎麼後世人罵潘金蓮呢?”
“小說是後人寫的,明代了,封建禮教興起了。”
“禮教也有可取的地方吧,起碼維護了一種秩序。”
“是的,可它更是對人性的束縛,跟西方基督教好不到哪去。所以中國才逐漸走向落後。”
“可是,現在開放了,西方的思想傳到中國,卻又迷亂了中國人的思維。”
“西方的思想怎麼能和中國的思想相比呢,他們人為的劃分學科,表麵看似乎很先進也很博大。成為一套一套的。其實它們是遠遠不如的。隻不過在科學上先進些罷了。科學上的差距很容易追趕的。一代人兩代人就可趕上甚至超越。而思想的進步性則需要千年幾千年的積累。說到這,我就想發揚中國古代的偉大思想,和現代思想結合起來,讓更多的人理解和接受。”
“好啊,我要成為你的第一個擁護者和支持者。宣揚中華文化,讓世界尊崇中華。”
“你看,現在港城和內地聯係起來了,一些文化傳到內地。可是,大多是娛樂,電影歌曲,一個個明星閃亮,內地人也跟著學,做夢都想成為明星。不會唱一首港台歌曲都不好意思做人似的。可是這隻是表麵的東西,缺少了底蘊。走向另一個極端,純粹娛樂,會讓人少了思維,成為精神奴隸。長久以往,又是另一個明王朝,醉生夢死,不知家國何處。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猶唱後庭花。”
“班裡的幾位女生,一說就是什麼明星了,歌後了。崇拜得不得了。我還以為我落後了呢,啥也不知道。”
“靠著資本硬捧起來的,流行一時。缺少了內涵,不會長久的。”葉宇說,“反而一些不太引人注意的歌詞,寫得挺好的。”
“港台那些抒情的歌更能迎合年輕的心理吧。”
“時代不同,歌曲的主題也就不同。戰爭年代流傳的多是那些激昂的戰歌,現在是建設時代,激勵人奮進的才會是當代的主題,卻不是那些情愛的所謂抒情的東西。”葉宇思索著,輕聲的說,“聽著也許覺得一時的新奇,很快便被遺忘了。”
戰鼓催飛英雄氅,柳營淪作歌舞場。
新辭不改舊時曲,青碑草塚丹心殤。
本來輕鬆的話題,一句詩顯得十分的沉重。
良久,陳豔說起另外的話題,打破沉默。
“宇,我們班要是舉辦聯歡會,你準備怎麼排演?”
“還沒想過呢。唱歌是少不了的,跳舞也行啊,詩詞也會加上,謎語,相聲小品,還有各種遊戲,都可以,看時間的長短了。”
“組織起來挺麻煩的吧?”
“看效果了,班內的聯歡會不用排演,自己報節目,再設計幾個遊戲,玩一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