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田野脫去夏日的盛裝,裸露著黃色的土地,點綴著幾塊晚收的紅薯地。地頭堆放著砍倒的玉米杆,路邊的樹木不時的飄落下幾片黃葉,枝丫間略顯稀疏。秋風陣陣,吹起塵土和落葉,漫天的飛舞彌漫。偶見幾排大雁南飛,鳴叫著飛過天際,消失在遠方。天藍得純粹,顯得高遠而又切近,一絲雲也沒有,有些涼爽卻又乾燥。
季節變化的真是快啊。
在南方還以為是夏天呢,回到家就進入了秋季。
蘋果園裡,不時傳過來人聲,人們在采摘蘋果,綠葉間展露著金黃色的果實,成筐的蘋果擺在路邊,城裡的客商開著大車來收購,一分錢兩分錢的稱高稱低的爭執。反而是果農主動的相讓,不在乎幾個蘋果。
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婦人吃力的搬動一筐蘋果,黝黑的臉上帶著收獲的喜悅。兩個孩子抬著往地頭運。開車的老板戴著墨鏡,直直的站著,也不幫忙,任憑夥計過著秤,跟果農們計賬付錢。
葉宇在果園邊停下車,拉開車門走出來,看到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大哥吃力的搬著果箱,順手把幾箱蘋果從車上放到路邊,“謝謝小兄弟,”腿有點瘸的中年男子道謝一聲。
“蘋果多少錢一斤?”
“老板收的是兩毛三。本來覺得今年天氣好,結的果多,價錢卻又壓低了。”大哥無奈地說。
“不會存起來啊,到冬天會漲點錢吧?”
“這麼多,屋子小,總得賣一點。”
“我說,你小子哪來的?在這胡說什麼呢?”過秤的夥計聽葉宇跟果農亂說話,不高興地叫了一聲。
“我過路的,跟大哥講幾句話,礙你啥事。”葉宇不善的說。
“沒你的事,趕緊走。”
“怎麼沒我的事,我也來收點蘋果。”
“你收”夥計敵視的看著葉宇。
“不行啊?我來買幾筐。”
“幾筐,嘿嘿,好意思說收。這裡的我包園了,想收到彆處去收。”
“你挺霸道啊,大哥。以為你是黑社會老大,還占山為王了。”葉宇戲謔地說。本不想跟他產生爭執,實在看不慣這種欺負農民的行為。
陳媽有些擔心,“豔兒,把小宇叫來,彆跟人吵,不讓買,我們到彆的地方買。“
“沒事,媽,隨他的便,你看熱鬨就行。”陳豔無所謂地說。
“你這孩子。”
開車的老板看著葉宇,小年輕,不懂世道。“小子,彆擋我財路,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一副黑社會老大的口氣,盛氣淩人。
“這麼說,把坑騙農民當成了發財的手段啦。”葉宇一句不讓。
“多管閒事,我看你是欠揍了。毛沒長齊,不懂道上的規矩吧。”說著,上前幾步,直接一腳踢過來,根本沒把葉宇放在眼裡。
葉宇扭身躲過,“不要動手動腳啊,出來做買賣要和氣。”
“和氣你媽,”夥計跳過來,手裡拿著秤砣,向葉宇砸過來。
葉宇臉色一正,伸手接過砸過來的秤砣,身子前縱,如平移一般,飛起一腳,踢到夥計的身上,夥計哎呀一聲,一頭栽進路邊的溝裡。轉身又是一腳,踢在老板的頭上,原地直挺挺的躺倒,臉上的鏡子飛出老遠。
沒有動用功力,隻是氣不過。
夥計從溝裡爬出來,卻不敢再上前。老板翻了兩個滾才爬起來,定定的看著葉宇。
葉宇指著夥計,“過來,自己掌嘴二十下,不然給你撕叉巴。”
夥計跑也不是,上又不敢。眼光閃爍著。葉宇急速上前,沒等他反應過來,抓住他的脖子,一把按到地上。
“聽到沒有?自己掌嘴。”
老板看到葉宇的不好惹,換了一副態度,“小兄弟,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言語冒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對不住了。”
“出來做生意,和氣生財。張嘴罵人是要受懲罰的。”
“自己扇嘴。”老板看向夥計,“給你說多少次了,嘴裡乾淨的,改不了惡習。”
“我—”夥計被按著爬不起來,“我沒罵人,沒罵,隻是口頭語。我說我自己的還不行嗎,兄弟,放過我吧。”
“自己扇,再不動手,馬上翻倍。”葉宇不依不饒。
陳媽搖了搖頭,這孩子咋這麼計較呢。跟人家打什麼架呢。
“豔兒,去把小宇叫來。彆跟人計較了。誰出門在外的也不容易。”
陳豔隻得聽從媽的話,也沒下車,隻喊了一聲,“宇,媽說不讓你打架。”
葉宇聽到,隻得聽從,一腳把他再次踢到溝裡,“今天就饒了你們。我能在這買蘋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