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仿佛經曆著季節的變化,江南滿是綠色,如同春秋時節的景象。漸漸的,路兩旁的樹木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條,枯草遍地,河麵上也結上了冰,田野裡卻是綠意滿滿,蟄伏著生機。看到這種景象,才真切的感受到冬天的存在。
“記得去年冬天的最大的那場雪吧?我從家裡去學校,走在路上,凍得實在受不了啦,拽人家的麥草烤火。沒在意,把劉海烤卷了一縷。於是,就索性把長發剪了。想起來如在昨天。還記得我的長發吧?”
“記得,垂在腰間的。隻不過發梢有些黃呢。”葉宇不經意的說。
“你觀察的挺仔細啊,成天打我的主意?”
“你就坐我前麵,不想看也會看到的。嘿嘿,有時不經意的還會掃到我的桌子上。你說我是摸一下呢,還是摸一下呢。”
“壞樣,你以為我不知道。故意的,就看你會不會動心。可氣,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我怕挨揍啊。”
“壞樣。小心,前麵路上有冰。”
葉宇減慢速度,“到淮城休息一晚再走吧。”
冬天日短,四點多便天色漸暗。北風呼嘯著,溫度在零下十度左右。田野裡一片雪白,道路上也結著冰。如此根本沒法前行。天色昏暗,布滿著鉛色的烏雲,似乎又要下雪。
終於在夜色籠罩之下,五點半,來到了淮城。
拉開車門,就是一陣刺骨的寒風,吹得人不由得打個哆嗦。葉宇穿著一身休閒裝,裡麵隻有一身秋衣,腳下的鞋子還是秋單鞋。陳豔穿著也很單薄。
“這才是冬天。”葉宇感慨了一句,趕緊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關上車門,走到家門口,敲響大門。
好一會,才聽得裡麵有人過來,“誰啊?”
“我是小宇,二叔。”
“小宇?”二叔拉開大門,“這是從哪來啊,快進家來。”
“學校放假了,剛來到這。”
來到正屋,一家人全在。兩人進來,把禮物放下。
“小宇,豔兒,你們怎麼過來的?”
“這麼冷的天還出門。”
“冷得很吧,快來坐這裡烤烤。”爺爺奶奶二嬸一陣的關心。
“爺爺奶奶身體還好吧。小弟沒在家?”
“他住校,還沒放假呢。大學怎麼放這麼早的假?”
“寒假一個月,過年十六開學。奶奶,您走路咋有點不方便啊?”葉宇看到,關心地問。
“前幾天下大雪,下台階的時候滑倒了,到醫院裡看過,醫生說沒多大事,讓回家養幾天就好了。”二嬸說。
陳豔看了看,“明顯的骨節錯位,醫生怎麼看不出來呢?”
“沒多大事,不疼不癢的。”奶奶說。
“可是,不正好骨節,您會一直這樣瘸著腿走路。”陳豔說。
“又不乾活,我還去求著老大家嗎,她也不一定願意給我看。”奶奶說,語氣中帶著無奈。
“看來您是知道媽能給看好。為什麼不找媽呢,您說一聲,她還會不答應嗎?”葉宇說。
“我死了也不去求她。”
“好吧,要是這樣下去,越來越嚴重,路也走不成,隻能躺床上,端吃端喝,侍候著。”葉宇嚇唬道。
“這麼嚴重的嗎?小宇。”
“當然是了。醫生沒告訴你們嗎?”
“醫生說要動手術的,可你奶奶這麼大年歲”
“那些西醫都是笨蛋,不用動手術,隻要輕輕一下就會好的。來吧,奶奶,我就代媽媽行個孝,幫您治好。”葉宇說著,對陳豔點點頭。
陳豔扶住奶奶的胳膊,“奶奶,我和宇在金陵時給您帶來一盒米糕,您嘗嘗。”說著,拉起奶奶的一條胳膊讓她站了起來。
“真孝順。現在什麼東西都缺,還是年輕的時候吃過一回呢。我嘗嘗。”說著,接過來咬了一口。
陳豔再扶著她坐下,便退回自己的座位。
“不如以前的好吃,有點粘牙。那個圓的是什麼味的?”說著,自己站起來伸手去拿。
剛才還腿腳不便,現在竟然自己向前走了兩步。
“媽,你的腿好了?”二叔說。
“咋好的,又沒治。哎!還真好了。本就是沒啥事,該好的時候自己就好了。”
二嬸卻看得清楚,陳豔剛才明顯的扶著她,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還拉著她的腰擰了一下的。以前見過大嫂給人正骨拿筋,就是這樣的輕巧。
“彆昧著良心說話啊,媽,這是豔兒剛才給你治好的。你沒覺得豔兒拉你的腰嗎?”
“是嗎?還真是的。”嘴裡說著,卻沒有半點感激的樣子。隻顧著吃著糕點。
“對了,隻顧著說話。你們倆人還沒吃飯吧?看我粗心的。”二嬸說,“二高,你去飯店拿幾個菜去。”
“不麻煩了,外麵這麼冷。二嬸給做麵條吃吧,在南方好久都沒吃過麵條了。”
“好,我這去擀,俗話說,上車餃子下車麵,親情難離斷。”
二嬸去做飯,二叔仍然出門去拿菜。
“爺爺,您去街上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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