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診斷,遇到疑問,三人就交流一番,達成一致,形成方案。經過醫治,效果明顯高出許多。不到四點,三十多位來求醫的便診斷完畢。正想著喘口氣,卻來了一位要求出診的。
吳玲有些不情願,卻也不好拒絕,看著葉宇和陳豔,“你倆在這休息著,我回來再陪你們說話。”
“正想見識下出診是怎麼回事,我們跟你一起去。”葉宇說。
問明來人的地址,原鎮的小李莊,離此有四十多裡路。跟在來人的車後,沿著省道飛快前行。
“這麼遠也來請玲兒,名聲遠播啊。”
“當然了,方圓百裡隻我一個針灸大家。當然是在楊爺爺封針之後。嘻嘻。”
“玲兒經常這樣一個人出遠門的嗎?”
“不是經常,時常也會出診的。”
“明天我傳你一套武術,用來保身。”陳豔說。
“好啊,豔姐姐武功高絕,跟你學一定會變得厲害的。”吳玲高興地說。
“豔,你小看她了。從小跟外公學武,身手並不差。暑假時我們第一次見到她那會,你還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是嗎?”陳豔驚訝地說。
“哪有。從小就受宇哥哥欺負。現在更打不過你了。”
“特彆是一手飛針術,生人勿近。”
“可就是打不中你啊。靈巧得跟猴子似的。”
說笑著,半小時來到地方。
患者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孕婦。因為超生,不敢去大醫院。臨產之際,又受風寒,處在半昏迷狀態。
來不及號脈,一套針法便施展開來。
“大嫂身體太過虛弱,怕是保不住孩子了。”吳玲一邊號著脈象,一邊說。
“生了五個了,就想要個兒子。算命的先生說這胎是男孩。吳醫生,您儘儘力,”男人央求道。
“這不是儘力不儘力的事。想要孩子,大嫂就有危險。身體太弱了。現在先看大嫂的病吧。”
施針過後,大嫂清醒過來。“又要麻煩吳妹妹了。”
“大嫂要保養好自身,才能更好的照顧孩子。殺隻雞補補身子,彆舍不得吃。你要是倒了,孩子更苦。”吳玲勸道。
“謝謝你。”大嫂感激地說。
“再給你出付藥方,明天到南鎮抓來,三天不間斷的喝。有了力氣,生孩子不成問題。”
“不用了,家裡哪還有錢抓藥。您給針過,現在好多了。”大嫂直起身,苦澀地說。
“不成,不吃藥保不了你和孩子的命。”吳玲口氣生硬地說。
“好吧,孩子他爹,付診資。天不早了,還要回去,天黑了看不清路。”
吳玲不再多說,“出診費十塊錢。”
男人取出錢來,五塊的一塊的五角的,兩角的,數了一把,終於湊夠了十塊錢交到吳玲手裡。
吳玲麵無表情,收了錢放進包裡。
陳豔實在看不下去,扯了下吳玲,把一遝錢塞進她的包裡。
“哎,”吳玲半是無奈歎息半是答應地叫了一聲。“大哥大嫂,要是你們沒錢抓藥,我先借給你們吧,先看病,大人小孩的性命最重要。以後有錢了再來還我。”說著從包裡取出陳豔放進的錢,也沒清點,放到了桌上。“一定要抓藥啊,不然會危險。”
出了屋,三人直接上了車,男人追到門外,感激的不知如何說話,隻是看著車子掉頭離開。
“大英,把老母雞殺了,給你媽燉著。二丫,看好你媽,我這就去抓藥。”
回去的路上,葉宇開著車,兩位坐在後座,都不說話。良久,吳玲歎了口氣,“見得多了,同情心似乎就沒了。懸壺濟世,救命不救窮。可是不救窮,可能是兩條人命沒了。唉,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懷疑,行醫的意義何在,為了賺錢,還是為了治病救人?”
“小小年紀,想這麼多乾嘛。彆死腦筋,做好自己的事,儘一份力。”葉宇勸道。
“功德是你們倆的。一對大善人。不過,回去彆和爺爺說起。”
“你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呢。”
“唉。學得神仙術,入門杏林人。揮斷無常索,難挽世人貧。”吳玲吟道,情緒更加的低落。
“越說越來勁了,你隻是小小的醫生,那是政府的事情。”葉宇說。
“現在改革開放,大家都能有活乾,有錢掙,會慢慢變好的。”陳豔說。
“你們是大學生,象牙塔中,高高在上,怎麼知道民間的疾苦?”吳玲說。
“我們也是農家的孩子啊。怎麼就不了解了?”葉宇說。
“可是你們吃過苦嗎?受過罪嗎?”
兩人一時接不過話,沉默著。
兩天來,所見諸多悲苦。生活的艱難,疾病的痛苦。深感自己的渺小而無能為力。
“玲兒想過到醫學院進修嗎?學學現代的醫學。”
“我明白你的意思。每天和病人打交道,心態有些傷感,不過見得多了,也視為平常了。每天看病,治好一位病人,心裡很是高興的。”
“人雖小,做的好事多了,會成為聖者的。”
“你見到本聖人,是不是要大禮參拜啊。”
“美的你。在我眼裡,永遠是小丫頭。”葉宇笑道。
隻用了十多分鐘,便回到了吳莊。
明天是二十三,俗稱小年,兩人直接回了葉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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